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截断,雨线在半空凝成透明的墙,墙面上映出战龙的虚影。
怀表开始发烫。
烫得龙野几乎要脱手。
但他死死攥着,因为表盖内侧新浮现出一个图案——三瓣栗子的形状。
唐三的眼睛半睁着。
视线越过龙野的肩膀。
望向那些正在扎根的青色藤蔓,藤蔓顶端的齿轮果实正在发光,像熟透的灯笼。
最后一片鳞片从空中落下。
它没有钻进怀表。
而是贴在唐三的眉心,化作一枚淡金色的龙鳞印记,随即便隐去了。
龙野的喉咙里涌上腥甜。
他低头咳出一口血。
血落在怀表上,被表盘吸收,那些甲骨文突然活了过来,在表壳上爬行,像一群细小的虫子。
远处传来图腾柱的震颤声。
很轻微。
却让龙野的怀表产生共鸣,表壳上的虫子般的文字突然静止,组成了“午马”二字。
唐三的手指松开了。
身体变得很轻。
龙野抱着他,像抱着一捧正在融化的雪,只有那枚隐去的龙鳞印记,还残留着一丝温度。
怀表的齿轮重新转动。
这次是顺时针方向。
转动声里混着细微的心跳,和龙野胸腔里的声音逐渐同步。
龙野抬头望向天空。
战龙消散的地方。
残留着十二道发光的轨迹,组成一个巨大的罗盘,指针正指向他怀里的唐三。
他低头时。
看见唐三的嘴角微微上扬。
像是完成了某种约定,又像是在嘲笑这场暴雨,终究没能浇灭他最后点的火。
鳞片的馈赠结束了。
但龙野知道。
这不是结束,是某种开始——就像父亲当年把怀表塞进他手里时,齿轮转动的第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