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羞又怒,这个狗贼又想伺机占朕的便宜?
简直无耻!
下一刻,便宛如触电般想要推开陈余:“狗贼,你”
却现无法推开。
陈余一手勾住她的细腰,阻止她乱动,以免触动脚踝上的扭伤,低头严肃道:“别动!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反应这么大作甚?我要是想对你不轨,早在满江镇时,你就得侍寝,何须等到今日?”
说完,便将她拦腰抱起,走向舱室内的龙床。
他的动作极显温柔,竟隐有君子之风,并没有伺机揩油。
令林少裳不觉愣住,呆呆望着陈余,似有不解的样子。
这个狗贼胆大包天,看似狡诈阴险,处处胁迫于朕,却没想到竟也有如此稳重温柔的一面?
别的不说,他虽无礼僭越,却也未曾对朕产生过觊觎之心,算是犹有底线。
否则在满江镇时,就不会把朕交给林筱筱。
不算坏得太彻底
正想着,突然意识到陈余竟将她抱向“龙床”,林少裳目光一滞,不由又警惕起来:“你想干嘛?把朕放下来,朕不需要你抱。这点小伤”
话没说完。
陈余便报以一个冷漠的眼神,低头看她,止住脚步道:“这点小伤怎么了?我真把你放下,你能自己走回床上休息?”
“你”
林少裳闻言,顿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她身为皇帝,身娇体贵,自幼养尊处优,仆役成群,在宫中就差上茅厕不用人抬了。
平时都是三点一线,上朝、御书房批阅奏折、后宫休息,如此往复。
也不注重锻炼,看着无灾无病,实则身体素质极差。
眼下只是稍微一扭,便疼得脸色巨变,显然无力自行处置。
被陈余如此反问,不免语塞当场,又怒又羞。
陈余将她放到床上,一卷长袖坐在床边,动手去脱下她的鞋子,想看看她的扭伤。
林少裳一惊,想要缩回脚,却被他压住。
“身为帝君,当极具气度,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凡事谋而后动,而非盲目歇斯底里。陛下要想让人敬畏,单靠身份与嘴皮子是远远不够的,仍需魄力与一力定鼎乾坤的实力。”
陈余一边脱下她的鞋子,一边淡然道:“但很显然,这些你现在都还没有!知道刚才我去见严烈时,那家伙为了让我忌惮,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林少裳沉着脸,道:“什么?”
“他竟搬出沈路,直言他是沈路的人。可见在严烈心目中,权相沈路的名头远比你这个皇帝还要有份量。陛下想要立威,不该在我身上下力气,而应该把你的魄力用在朝堂之上。不是吗?”
“你”
林少裳再次语塞。
沈路的权威无形间竟盖过她这个皇帝,不免让她有些惭愧。
或许正如陈余所说,使人敬畏根本无法单靠身份,还得有凌厉风行的手段与魄力。
可这些年她宠信权臣,久居深宫,无形间似乎竟失去了对朝堂的绝对掌控。
这才导致吏治腐败,权相把持朝政。
说起来,倒是她自己能力不足,无法运筹帷幄,平衡各方权势。
严烈为求自保,不求她这个皇帝,反倒搬出沈路的名头,无疑是在打她的脸。
但这个逆贼是在教朕怎么当皇帝吗?
哼!
林少裳虽心有惭愧,却也不忿,刚要开口说话。
陈余强行脱下她的鞋子,只是一摸,似乎就已然了解她的伤势,抢先接道:“你的身子骨太弱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如此孱弱,何以定鼎社稷?平时走锻炼走动吧,别让朝中那些奸臣把你给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