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据说那酸儒出门游玩去了,鬼知道他现在在哪!”
镇江城。
霍启举着一张门板,头顶上传来噼里啪啦的落箭声。
攻城战已打了两轮,城外的攻城兵虽回营修整,弓箭手却还在向城内射着羽箭。
如此无差别的箭雨袭城,城内已如人间炼狱一般,遍地都是被射死的普通平民。
失去了亲人的百姓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却转眼又被袭来的羽箭钉死在地上。
城内的暴乱更是频繁发生。
镇江的治安本就混乱,这时趁着战乱,城内开始有人组成团伙,明火执仗的上门抢劫。
霍启自觉留在城头作用不大,带着自己那支“书肆白吃白喝小分队”在城内四处巡逻,勉强维持秩序。
“霍老板!”
一个光头糙汉匆忙跑过来,
“郭记米行被二十几个蒙青巾的人抢了!”
又是蒙青巾!
这两天,城里突然多了一伙青巾蒙面的匪人。
这伙人不分青红皂白,踹开门便先杀人,杀光之后再抢劫财物,手段极其残忍。
郭记米行内,横七竖八的躺着满地的死尸。
老板七岁的小儿子被人拦腰斩断,丢在方桌上,惊恐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看着眼前的惨状,霍启心神激荡,颤抖着抚平了七岁孩童的眼皮,咬牙大怒道,
“草拟吗!有杀人的力气不用在敌军身上,竟往自己人身上招呼!我一定抓了这帮人,把他们吊死在城头上!”
“老板!有个活口!”
刺鼻的酸味扑面而来,一个浑身浸着米醋的人被带进屋来。
那人惊恐到极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瞪大了眼哭着哀求道,
“别杀我!我。。。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啊!”
原来这人是米行的伙计,蒙面人撞进门时,他急中生智一脑袋扎进醋缸里躲了起来,竟侥幸活了一条命。
霍启安慰了他片刻,温声道,
“小兄弟,看到那些人的脸了么?”
伙计心有余悸,想起当时情形双手还止不住的发抖,犹豫了一会,
“有个人的声音我很熟悉,好像是。。。郑屠户?”
这郑屠户在镇江也算是个大户,开着几间肉铺,手下有几十个伙计。
他喜好喝醋,经常到米行买醋,所以伙计认得他的声音。
“好个郑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