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崇,攻城了!
郑屠穿过几条小巷,闪身翻过一道院墙,回到了自己的肉铺里。
“草他爹的狗杂种,爷爷我差点失了手!”
他喘着粗气,骂骂咧咧的推开房门,摸索到桌边,点燃了灯烛。
摇曳烛光中,霍启阴沉着脸坐在桌前。
“啊!”
郑屠嗷的一声,一屁股摔坐在地上,脸上的青巾也掉落下来。
“霍。。。霍。。。霍将军?”
城外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城头的火光照进了院子里。
霍启冷着脸站起身,盯着地上的青巾。
郑屠的喉头上下滚动,
“霍将军,东西。。。都在地窖里,都。。。都给你,我。。。”
呛!
噗!
鲜血从腔子里直喷向棚顶。
砰!
郑屠的人头掉落在桌上,倒在地上的腔子还再往外涌着血。
霍启甩了甩长刀上血迹,
“走,去城头!”
鹿角关外百里,镇北将军大营。
李庆之满脸愤怒坐在帐中,阴柔公子一言不发站在他桌前。
半刻钟前李公公刚离开了大帐,他从宫里带来了皇帝的口谕。
“朕诚心向佛,从不敢轻易损伤性命,唯恐损了福报。你却任由北境胡虏残害朕的子民,如此折损朕的福报,真乃大恶!”
“啊!”
李庆之猛地掀翻木桌,满桌的杯盘摔得粉碎。
“告诉鹿角关,开关放人。”
扑通一声坐回到椅子里,
“给侯崇送个信,明日午时,我要去镇江退敌。”
镇江城,杀声动天,火光照亮天际。
城头上,霍启的紧紧握住被血染红的城垛,目力所及处,江北兵如过境蝗虫,黑色皮甲与青铜戈矛在火光下连成涌动的怒潮,遮天蔽日。
投石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碗口大的石块裹挟着尖锐的破空声掠过城头,在瓮城里炸出丈许深的坑洞。
碎石飞溅间,几名将士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被削成两截,残肢散落一地。
城墙下,云梯顶端的铁钩不断勾住城头,守城士兵拼尽全力用长枪猛刺,却又被敌军拽住,惨叫着跌下数十丈高的城墙,发出沉重的闷响。
元青鸾手持长弓,带着弓箭手,一轮一轮的向城下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