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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楼的大门,虽然布满了灰尘看着不是那么的透亮,却依然坚固的发挥着大门的作用,阻挡着外人的进入。但这对于早已是强弩之末的特战营战士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伴随着“哗啦啦”的玻璃碎裂声,那扇玻璃门,瞬间就被彻底地,轰成了碎片。
战士们如同潮水般,鱼贯而入!陈默一马当先,他甚至没有去参与一楼的警戒,而是直接带领着几名同样身手不凡、且并未受伤的特战营老兵,如同下山的猛虎,悍然冲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沐璇也紧随其后,手中的“破晓”,早已打开了保险。
其余的战士,则在孙德胜和杨光的指挥下,迅速地在一楼大厅,构筑起了临时的防御阵地,警惕地注视着窗外那些正在缓缓逼近的感染者身影。
二楼的景象,与他们预想的差不多。地面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散落着一些破旧的文件和办公用品,但并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
“安全!”陈默通过对讲机,向孙德胜汇报了情况。
很快,孙德胜便带领着大部队,搀扶着那些行动不便的伤员,也陆续地,撤到了二楼。
来到二楼之后,不用陈默和孙德胜再多说什么。所有还能动弹的战士们,都自发地行动了起来!他们撬开一间又一间办公室的门,将里面所有能搬得动的、沉重的办公设备——办公桌、文件柜、复印机、甚至是……饮水机,都如同蚂蚁搬家一般,一趟又一趟地,搬到了那个狭窄的楼梯口处。
“再加把劲!”
“这边!这边再堵上一个!”
战士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对生的渴望!
不多时,那个本还算宽敞的楼梯口,就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办公设备,给彻底地,堵得是水泄不通,严严实实!
直到此刻,当他们看着那堵由他们亲手打造的、虽然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却异常坚固的“堡垒”时,所有人才终于长长地,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至少……今晚,他们安全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了下来。只有远处城市废墟的轮廓,在微弱的月光下,隐约可见。而楼下,那些被吸引而来的感染者们,则在徒劳地,撞击着写字楼那早已被封堵死的一楼大门,发出“咚咚咚”的、如同催眠曲般的沉闷声响。
战士们蜷缩在冰冷的、散发着霉味的办公室角落里,借着几盏应急LEd灯的微弱光芒,终于有时间,去处理那些在刚才的战斗中,不幸负伤的战友们的伤势。
然而,当随队的军医,将那几个在战斗中被暴君投掷的重物砸成重伤的战士们的衣物剪开时,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再次沉入了谷底!
“肋骨……至少断了三根!”
“左臂……是粉碎性骨折!必须立刻进行手术固定!”
“他……他有内出血的迹象!再不进行抢救,随时都可能……!”
军医那充满了焦急和无奈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狠狠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坎之上!
他们中的伤,大多都是被暴君投掷的、那些充满了巨大冲击力的重物所造成的。轻伤的还好说,大多都是一些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经过简单的清创和包扎之后,并无大碍。但是,那八名重伤员,情况却异常的危急!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至少有一处以上的严重骨折!其中最严重的一个,甚至从上到下,有多达七处骨折!要不是他身体素质过硬,求生欲望也极强,恐怕早就已经死在刚才那场惨烈的战斗之中了!
而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更加残酷,也更加现实的问题——他们,缺医少药!
他们此次深入吴兴市,为了保证队伍的机动性和隐蔽性,并没有携带太多的医疗物资。随队军医身上的那点绷带、消毒水和止痛药,在如此之多的重伤员面前,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不行!他们的伤势不能再拖下去了!”军医看着那几个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面色惨白,甚至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战士,他那张总是带着沉稳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汗珠,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异常沙哑,“再拖下去,他们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伤口感染,或者……其他更严重的并发症,而危及生命!”
孙德胜和杨光两人,看着自己手下那几个生死未卜的兵,他们的心,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了!他们那双布满了血丝的虎目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无力!
他们可以面不改色地与最凶残的敌人血战到底,但面对着自己手下这些因为信任他们而将生命托付给他们的兄弟,此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痛苦中挣扎,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比让他们自己去死,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孙德胜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来回地踱着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却又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
就在这近乎绝望的氛围之中,一个平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去吧。”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陈默正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般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的寒光!
“陈默!你……”孙德胜猛地一愣,他看着陈默,那张布满了焦急的国字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
“你……你想干什么?!”
“寻药。”陈默的回答,干净利落。
他缓缓地,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窗外,那片在夜色中,显得宁静幽深的钢铁丛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