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敢真的揪着荣淮去陛下面前。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虽是肃王的岳父,可荣淮的身份也是叶濯未来的岳父。
且,荣仪贞那贱丫头还是正妻。
荣淮这名头就更比他强了。
再说陛下信任叶濯,这是朝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否则皇后也不会亲自赐下凤冠上的‘鲛人泪’给荣仪贞做发簪。
与荣淮一起去陛下面前,他是必然要吃亏的。
柳大人不敢接话,倒是柳漪雪缓了过来,她慢慢站起,嗤笑道:
“荣仪贞你得意什么?”
“你的及笄礼,叶濯到现在也没来,你不会觉得他真的很重视你吧?”
“那我要是真的很重视荣二小姐呢?柳侧妃又当如何?”
柳漪雪话音才落,叶濯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高台侧方。
四月初春,天还未有多热。
叶濯手持折扇,一身的天青色锦袍,长身玉立,站在荣仪贞身边,维护之意不加遮掩。
“本官兴许比在座诸位来得都要早些。”
“今日是荣二小姐的及笄宴,诸位能来,我叶濯不甚感激。可若我在,只怕抢了二小姐的风头。”
他语调缓慢,看了荣仪贞一眼后,温和朝着众人笑道:
“诸位有所不知,荣二小姐脾气火爆,若是惹她不喜,只怕本官的日子便不怎么好过了。”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蔡静在内,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
眼前这个,当真是在朝堂上叱咤风云,行事狠辣的奸佞叶濯?
不是说,提起名号就能止小儿啼哭吗?
可是……
在荣仪贞身边,为何就这般的……温和正常?
荣淮看见众人的反应,不自觉扬了扬脖子,有点骄傲。
虽然他平日被叶濯压着,连在自家女儿面前都没有长辈的威严。
但现在,看着不少同僚投来的羡慕目光,他还是很开心。
果然,满京城只有他能生出这么厉害的女儿,把个活阎王似的叶濯,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柳漪雪心里有些没底,却也不服就这么灰溜溜离开。
她试探道:“叶大人……不知你是否知道,陆家……”
柳漪雪话才说了一半,叶濯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在给郑秋宁的牌位上香了。
等香上完,两人又一同从高台上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