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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信任崩塌的边缘（第3页）

屏幕里，暗紫色的星舰像被剖开的巨鲸，幽蓝的能源液喷溅成星云，而那个裹在黑雾里的身影——她太熟悉了，即使隔着千万光年，也能从他挥刀的弧度里认出每一寸骨血。

&0t;主引擎系统瘫痪！&0t;通讯兵的声音带着破音，&0t;敌方旗舰正在释放逃生舱！&0t;

戴瑶的指甲在终端边缘抠出月牙印。

许殇的定位信号突然剧烈闪烁，那是地府力量透支的征兆。

三个月前他强行解封第三道封印时，也是这样的信号——当时他跪在冥河岸边，喉间溢出的黑血把星尘都染成了墨色。

&0t;调近卫星画面。&0t;她声音紧。

全息投影骤然拉近，黑雾退散的刹那，她看见许殇的战衣裂开半道血口，暗红的血珠正顺着腰线往下淌，在真空里凝成细小的血晶。

他抬枪的动作却稳得像精密仪器，枪口对准最后那艘试图逃逸的护卫舰时，指节因用力泛白——那是他惯用的&0t;锁魂枪&0t;，专破星舰的精神防御系统。

&0t;轰——&0t;

护卫舰的驾驶舱炸开团橘色火焰，戴瑶的心脏跟着猛跳了下。

她这才现自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额头抵在冰凉的投影屏上，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雾。

指挥室的警报声突然转弱，她这才注意到，所有星舰的鬼面图腾都在扭曲消融，像被高温融化的蜡。

&0t;许将军把冥河的标记烧了。&0t;通讯兵声音颤，&0t;他们撤退了！&0t;

戴瑶的膝盖一软，扶住桌角才没栽倒。

终端在这时震动，是阿玲的加密通讯。

她抹了把脸，按下接听键，就见阿玲的脸从屏幕里挤出来，梢还沾着星尘，右手背有道新鲜的擦伤。

&0t;我在资源部的旧服务器里翻到这个。&0t;阿玲把终端举到镜头前，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里，&0t;阿彪&0t;的名字像毒疮般往外渗红，&0t;半年前他就用&039;遗迹维护费&039;的名义，往暗礁星区的私人基地转了三船星髓。&0t;

戴瑶的瞳孔缩成针尖。

她抢过阿玲的终端，快调出联盟财政记录——每个月的&0t;维护费&0t;数额都对得上，但转账备注里的&0t;鬼面星区07号仓库&0t;，在官方星图上根本不存在。

&0t;他用了镜像账户。&0t;她指尖在终端上翻飞，&0t;把07号仓库的坐标输进探测仪。&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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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测仪的蜂鸣骤然拔高，视网膜投影上，暗礁星区的某个小点突然爆出刺目红光——和三天前阿彪立碑的位置完全重合。

戴瑶的后槽牙咬得酸，想起阿雄说&0t;冥河之主想要的东西从得不到&0t;时，那股苦杏仁味的呼吸。

&0t;你怎么现的？&0t;她抬头看阿玲。

阿玲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终端边缘的划痕：&0t;前天运输船被截，我查监控时现截船的人穿的战术靴，和阿彪上个月给亲信的定制款一样。&0t;她喉结动了动，&0t;我猜他可能在给冥河当运输队长。&0t;

戴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抓起桌上的星徽别针，金属尖端在掌心压出深痕——疼，才能让她保持清醒。&0t;把这些数据传给阿伯，还有所有没跟阿彪走的老猎人。&0t;她深吸口气，&0t;另外，给许殇消息，让他先处理伤口。&0t;

阿玲走后，指挥室的灯光突然暗了暗。

戴瑶这才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联盟主星的轨道上，原本跟着阿彪飞走的二十多艘飞船，此刻正一盏盏亮起导航灯——像迷途的蜂，在往蜂巢的方向飞。

通讯器在这时震动，是阿伯的视频请求。

老人站在联盟广场的誓约碑前，身后跟着七个白苍苍的老猎人，每个人胸前都别着褪色的星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