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老钱是他们埋在皇城司外围的一个眼线。
秦冲坐在阴影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叶泰是条毒蛇,鼻子灵得很。他盯上我们,未必是知道了确切身份,但肯定嗅到了味道。”秦冲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老三,你的伤怎么样?”
“皮外伤,死不了!”盛勇瓮声瓮气地说,扯动伤口又疼得咧了咧嘴。
“老赵,”秦冲看向老赵,“咱们手里还有多少干净的落脚点?”
“不多了。”老赵苦笑,“东城米铺后院算一个,城南棺材铺夹层算一个,还有就是……这里了。其他地方,都不敢保证安全。”
秦冲沉默片刻,果断道:“这里不能再待了。叶泰的人今天没堵到盛勇,肯定会扩大搜索范围。老赵,你立刻去城南棺材铺,那里相对隐蔽,先安顿下来。”
“好!”老赵没有犹豫,立刻起身,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门外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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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勇,”秦冲看向盛勇,“你的伤需要处理,不能去太远。东城米铺相对安全,但那里是‘死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启用。你……”
“我去找曹大勇那憨货!”盛勇咬着牙道,“那小子现在在禁军里混得人模狗样,他那狗窝在营区里,叶泰的人再疯想不到我会在禁军营盘里!正好,也该催催他了,来了这么久,屁点有用的消息都没传回去!”
秦冲眉头一皱:“找他?风险太大!他那性子……”
“顾不了那么多了!”盛勇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总比在这里等死强!那小子虽然憨,但讲义气。再说,他那个百户身份,是个不错的掩护。”
秦冲看着盛勇肩膀上的伤,知道他说的是实情。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好。千万小心!接头方式和暗号,还记得吧?”秦冲沉声道。
“忘不了!”盛勇站起身,抓起一件破旧的短褂套在身上,遮住了肩膀的伤,“老子这就去!老大,你这边也小心!”
盛勇也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间充满死亡气息的小屋。
昏暗的油灯下,只剩下秦冲一人。他坐在阴影里,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缓缓从怀里摸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薄如蝉翼的白色绢布,又拿出一个装着特制炭条的小竹筒。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飞快地在绢布上写下蝇头小字:
“天阳。叶泰疑我。外围损失数人。盛勇负伤,暂避禁军营。曹入神机营,任百户,根基尚浅。吴在侧。另,探得夏明澄派人前往北方,疑为勾连恰克族,需留意。”
写罢,他小心翼翼地将绢布卷成细条,塞进一根特制的空心竹管内,用蜡封好口。
他走到墙角,挪开一块松动的地砖,将竹管小心地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秦冲吹熄了油灯,小屋彻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他眼中那点冰冷锐利的光芒,在黑暗中微微闪烁。
武朔城,旧居小院。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
严星楚从回忆中抽离,轻轻拍了拍枣树粗糙的树干,仿佛在和一位老友告别。
“走吧。”他对皇甫辉和史平说道。
一行人沉默地走出小巷,重新汇入武朔城喧闹的人流中。
刚回到卫衙门口,就见周兴礼正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竹管。
“大帅,”周兴礼迎上来,声音压得很低,“天阳城密信,刚送到。”
严星楚眼神一凝,立刻接过竹管,大步走进衙署书房。
屏退左右,只留下皇甫辉和周兴礼。
他捏碎蜡封,从竹管里倒出那卷薄薄的绢布,快速展开。
书房里静得只剩下严星楚翻动绢布的细微声响。
皇甫辉和周兴礼都屏息凝神,看着严星楚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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