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欧斯活动了下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看来有人在我面前卖弄魔术呢。”
迪欧斯缓缓蹲下身,右手五指张开按在冰凉的石板上。他小臂上的魔术回路逐渐亮起,猩红色的纹路在皮肤下蜿蜒游走,在昏暗的小巷中显得格外妖异。
“破净万法”再次使出。
一道红光从他掌心渗入石板。
虽然不知道启动魔阵的条件是什么?是只要打碎就好了。任何魔阵被破坏后,都会立刻失去它的效力。
此时的“破净万法”如同有生命的液体,在石砖内部快速游弋,在每一道缝隙间穿梭。它正在试图找到吸引它的阵眼。
终于,它在某处凝聚,那是法阵的核心节点所在。“破净万法”如同子弹般激射出去猩红魔力如同毒蛇般咬碎了阵眼。石板内部的魔阵开始崩解。
迪欧斯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感应到破净镜万法的消失,他明白魔阵已破。
迪欧斯敏锐的感知到空气中的魔力波动正在发生变化——某种维持幻象的力量正在消退。巷子尽头的石壁开始扭曲,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搅乱。砖石的纹理逐渐模糊,最终显露出一道幽深的拱形通道,潮湿的冷风从里面缓缓涌出。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几盏幽蓝的魔晶灯依次亮起,照亮了向下延伸的斜坡。迪欧斯眯起眼睛,能看到,斜坡上新鲜的车辙痕迹——那五辆马车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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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
他轻声嗤笑,稍稍用神血感应。赤金色的飞刀延伸出的线从地下深处传来,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迪欧斯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入通道,身后的石壁在他完全进入后,又悄然恢复了原状。
随着不断深入地下,迪欧斯不得不对无胄盟的实力重新评估。拱顶的砖石严丝合缝,每隔十步就镶嵌着发光的魔晶石,斜坡两边的排水系统更是精妙——这绝非一朝一夕能建成的工程。
走完最后一段斜坡,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足有斗技场大小的地下密室呈现在眼前,五辆袭击用的马车整齐停放在角落,马匹已经被卸下。
迪欧斯右手轻抬,钉在车顶的赤金小刀立刻颤动起来,"铮"的一声挣脱铁皮,在空中划出一道金线飞回他手中。小刀在接触掌心的瞬间化作赤金色的液态,从手掌的伤口重新流回体内。
他贴着墙角的阴影移动,靴子踩在潮湿的地面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密室另一头,一条幽深的通道延伸向更深处,入口处歪坐着一个被兜帽遮住脸的暗杀者。那人抱着长枪,面具下的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迪欧斯嘴角微扬,捏住高领轻轻一抖。黑色大衣的纤维在内置魔术的作用下重新编织,转眼就变成了与无胄盟如出一辙的灰袍。接着他对自己使用了暗示魔术进一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旁人眼中,他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巡逻成员,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忘之脑后。
就这样,迪欧斯大摇大摆地从打瞌睡的守卫面前走过。守卫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声,脑袋歪到一边,却完全没有察觉异常。通道内的光线更加昏暗,两侧墙壁上不时出现分叉的路口,但迪欧斯始终循着神血的共鸣前进。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某种草药燃烧的气味,远处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无胄盟的核心区域,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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