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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岐仁堂里不分科老街大夫的通治故事(第1页)

初夏的雨刚过,青石板路泛着潮气,老街中段的"岐仁堂"木门"吱呀"开了道缝。穿灰布褂子的岐大夫正坐在案前翻《伤寒论》,鼻尖上架着副老花镜,案头的艾草香混着窗外的栀子味,在屋里慢悠悠打旋。

"师父,张婶子又来了,说头晕得站不住。"学徒小竹掀了门帘进来,手里还攥着刚从巷口买的热豆浆,"她说昨天去街口的诊所,人家让她去查脑袋,查完又说可能是脖子的事,来回跑了三趟,晕得更厉害了。"

岐大夫放下书,指尖敲了敲案上的脉枕:"让她进来吧。"

一、头晕的张婶与"水往上跑"

张婶扶着门框进来时,脸色发白,一手死死攥着小竹的胳膊,另一只手按住额头:"岐大夫,您快给看看,这晕得邪乎,一睁眼天旋地转,像踩在棉花上,恨不得往地上栽。"

岐大夫示意她坐下,先让她伸出舌头——舌苔白腻得像刚喝了牛奶,边缘还挂着些水痕。他伸出两指搭在她手腕上,指尖轻轻一按,脉象浮而濡软,像按在泡涨的海绵上。

"最近是不是总喝冰饮?"岐大夫问。

张婶愣了愣:"可不是嘛,天热,每天晌午都要喝瓶冰汽水,晚上还爱吃块冰镇西瓜。。。。。。"

"晚上起夜勤不勤?"

"哎,可不是!一晚上得起来两三回,尿还挺多,腰也酸。"

岐大夫点点头,又让她抬抬胳膊,见她胳膊抬到一半就往下坠,嘟囔着"胳膊沉得像灌了铅",这才开口:"你这不是脑袋的事,也不是脖子的事,是水湿跑到上头去了。"

张婶眼睛瞪圆了:"水?我没呛水啊!"

"不是喝进去的水在嗓子里,是身子里的水没走正道。"岐大夫拿起案上的茶壶,往青瓷杯里倒了半杯茶,"你看这茶,杯子里的水安安稳稳,要是杯子歪了,水是不是就晃出来了?人身上的水也一样,全靠脾来管运化,就像杯子的底儿。你总喝冰的,脾就像被冻着的车轮,转不动了,水运不走,就往松的地方跑——你这头晕,就是水跑到脑袋里晃悠呢。"

小竹在旁边记着:"师父,这是不是《金匮要略》里说的起则头眩,身为振振摇?"

"正是。"岐大夫看向张婶,"你这脉濡、苔腻、身重、尿多,都是水湿没化的证。脾不运水,水就往上去犯头,往下去累腰,往四肢去就沉。昨天那诊所让你查脑袋查脖子,就像见了杯子里晃的水,光去擦桌子,不知道把杯子扶稳——那哪行?"

张婶听得直点头:"那您说咋治?"

"得把脾的动力提起来,再把多余的水导出去。"岐大夫提笔写方,"用苓桂术甘汤加减:茯苓渗湿,桂枝温阳化气,白术健脾,甘草调和。再加些泽泻,帮着把水往下引,让它从该走的道出去。"他把方子递给张婶,又叮嘱,"冰饮、西瓜别碰了,早上喝点小米粥养脾,晚上用艾叶泡泡脚,让身子暖起来。"

张婶攥着方子刚走,巷尾开杂货铺的老王就捂着胸口闯进来:"岐大夫,我这心口窝堵得慌,还老想呕,吃不下饭,刚才去那边的诊室,人家说可能是胃的事,让我去做个管子捅嗓子里查,我没敢。。。。。。"

二、呕逆的老王与"湿堵心口"

老王刚坐下就忍不住干呕了两声,眉头拧成个疙瘩:"就觉得心口窝像塞了团湿棉花,沉甸甸的,闻着油味就想吐,三天没正经吃顿饭了。"

岐大夫让他张嘴,舌苔比张婶的更厚,像铺了层白霜,按脉时感觉脉沉得很,像石头沉在水里。"最近是不是总吃剩菜?"

"可不是嘛,前天闺女带了只烤鸭来,没吃完,我舍不得扔,热了两顿全吃了,吃完就不对劲了。"

"这是湿邪堵在了心下。"岐大夫指着自己心口窝的位置,"《伤寒论》里说心下逆满,气上冲胸,就是这道理。你这脾本来就弱,剩菜里的油腻裹着湿气,堵在这儿了——就像水渠被烂草堵了,水过不去,就往上漫,所以你想呕,吃不下。"

老王急了:"那这得去看胃病科?"

"哪用分科?"岐大夫笑了,"湿邪是流动的,堵在脑袋是头晕,堵在心口就是呕逆,堵在肠子就是拉肚子,根源都是脾不运化。"他提笔在刚才的方子基础上改了两味药,"把桂枝换成生姜,生姜能温中止呕,再加点半夏,化掉那团湿棉花。这叫小半夏加茯苓汤的意思,帮你把心口的湿邪化开,让气顺下去,胃口自然就开了。"

他又问老王:"晚上睡觉是不是总觉得肚子里咕噜响?"

老王一拍大腿:"可不是!跟有水在晃似的!"

"那就是湿邪没处去,在里头晃呢。"岐大夫叮嘱,"这两天别吃油腻,就喝白粥配咸菜,让脾胃歇口气。药熬出来趁热喝,喝了可能会出点汗,那是湿邪往外走呢。"

老王刚拿着方子出门,卖水果的刘大姐就提着一篮桃子进来,脸上带着愁容:"岐大夫,您给看看我家老头子,这两天上厕所跟跑马似的,一天拉七八回,全是稀水,去那边的诊室,人家让他去看肠道科,说可能是发炎了,他不去,非得来您这儿。"

三、腹泻的刘大爷与"水走肠间"

刘大爷被刘大姐扶进来时,腿都打晃,嘴唇干得起皮,坐下来就叹:"拉得快脱水了,肚子还不疼,就是一响就得跑厕所,跟开了闸似的。"

岐大夫看他舌苔白滑,按脉时脉细得像线,还跳得弱。"是不是前天淋了雨?"

刘大爷点头:"可不是,前天收摊时赶上下雨,没带伞,淋了个透心凉,当天晚上就开始拉。"

"这是水湿跑到肠子里了。"岐大夫解释,"《金匮要略》说水走肠间,沥沥有声,你这就是淋了雨,寒湿进了身子,脾被冻得运化不动,水湿直往肠子里钻,肠子存不住,就沥沥地往下走。"

刘大姐急了:"那得用止泻药吧?"

"不能硬止。"岐大夫摇摇头,"就像水渠漏水,得先把源头的水截住,再把渠修好。他这是寒湿困脾,得温脾化湿,让水走正道——从小便出去,肠子自然就干了。"

他提笔写方:"用五苓散。茯苓、猪苓利水,白术健脾,桂枝温阳化气,再加点泽泻,帮着把水从小便导出去。水湿有了出路,就不会往肠子里跑了。"又对刘大姐说,"熬药时加两块生姜,喝完让他盖被子出点汗,把寒气逼出去。这两天别吃瓜果,煮点山药粥给他养着。"

刘大姐千恩万谢地走了,小竹在旁边记着:"师父,张婶子是水在头,王大叔是水在心口,刘大爷是水在肠子,都是湿邪,就是跑的地方不一样?"

岐大夫捋着胡子笑:"可不是嘛。湿邪这东西,跟调皮的孩子似的,哪儿松就往哪儿钻。你看那河水,河堤哪儿有缺口,水就往哪儿流——人身上的河堤就是五脏六腑的功能,哪处弱了,湿邪就往哪处去。"

正说着,巷口修鞋的老周拄着拐杖进来了,一瘸一拐,额头上渗着汗:"岐大夫,您给看看这腿,肿得像发面馒头,关节疼得钻心,下雨更厉害,人家说我这是风湿,得去看骨科,我寻思着还是来您这儿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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