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冬掏出钥匙开门。
玄关宽敞明亮,空气里是熟悉的、干净的皂角混合着阳光晒过织物的味道。
“奶奶去老年大学上书法课了,下午才回。”林予冬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印着卡通小猫的女士拖鞋,放在江见夏脚边,“新的,凑合穿。”
江见夏看着那双过分可爱的拖鞋,耳根又有点热:“……谢谢。”
“书包和袋子给我。”林予冬很自然地接过她背上的书包和手里的小旅行袋,“你先去客厅坐会儿,我去楼上放东西。”
客厅的布置简洁温馨,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打理得生机勃勃的小花园。
江见夏在柔软的米白色布艺沙发上坐下,目光扫过茶几上摊开的几本《国家地理》杂志和旁边一个插着几支白色洋桔梗的玻璃花瓶。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安稳宁静的气息,和昨晚梧桐巷家里的兵荒马乱截然不同。
林予冬很快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个白色的医药箱。
“过来。”他走到沙发边,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
“干嘛?”江见夏不明所以。
“换药。”林予冬言简意赅,拿出碘伏棉签和一小管药膏:“你那创可贴,该换了。还有鼻子,再涂点消肿的。”
江见夏这才想起额角的伤。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摸摸,被林予冬用眼神制止了。
“坐好,别动。”他抽出一根碘伏棉签,微微俯身。
距离骤然拉近。
江见夏能清晰地看到他低垂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嘴角那块淤青的细微纹理。
他身上那股清爽干净的气息再次笼罩过来,带着阳光和皂角的暖意。
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了,身体僵硬地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角。
冰凉的碘伏棉签带着轻微的刺痛感落在额角伤口边缘,林予冬的动作比昨晚在药店时还要轻,还要慢。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那枚深蓝色的月亮创可贴,仔细清洁着周围可能沾染的灰尘,然后用一根新的棉签蘸取淡黄色的药膏,极其轻柔地涂抹在还有些红肿的鼻梁上。
他的指尖偶尔会隔着棉签,极其短暂地触碰到她的皮肤,每一次都像带着微小的电流。
江见夏的心跳在安静的客厅里咚咚作响,震得耳膜发麻。
她只能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那一小片深灰色卫衣布料,仿佛那是唯一的锚点。
“好了。”林予冬直起身,将新的创可贴——这次是普通的肉色——稳稳地贴回原处。
他收拾着医药箱,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松散,“下午回学校前再涂一次。这两天洗脸注意点,别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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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见夏的声音有点发干。
鼻梁上药膏的清凉感扩散开,额角的创可贴也妥帖地覆盖着,但那点被触碰过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林予冬把医药箱放回原处,转身走向厨房:“喝点什么?牛奶还是果汁?家里没可乐了。”
“牛奶吧。”江见夏赶紧说,试图驱散那点莫名的燥热。
林予冬从冰箱里拿出两盒牛奶,丢了一盒给她。
自己那盒插上吸管,一边喝一边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外面花园里跳跃的阳光。
“流川枫那边,刘医生刚发消息,说观察完了,醒了,状态还行。”他晃了晃手机,“等下我们回医院接它,带回我家再养几天。”
“嗯。”江见夏小口喝着冰凉的牛奶,感觉心跳终于平复了一些。
两人在客厅安静地待了一会儿,林予冬翻着杂志,江见夏拿出生物笔记本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