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出来的东西呢?”老王问道。
小李从证物袋里倒出几样东西:一小瓶酒精,一把镊子,还有半包没拆封的蛤蜊油……
包装和林璃铺子里卖的一模一样。
青年的脸“唰”地白了。
在老王凌厉的目光下,他结结巴巴地交代了。
是赵老四让他干的。
每天半夜从后窗翻进铺子,往化妆品里掺东西,再原样封好。
那些来投诉的顾客,也都是赵老四找的托儿。
“他说……说把我的生意搅黄了,这地段就他一家卖日用品了。”
许悦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老王在报案记录上重重签下名字,笔尖划破了纸页。
窗外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为人民服务”的红漆字上,竟透出几分暖意。
“林同志,你们放心,我们这就去传讯赵老四,保证还你一个公道。”
林璃带着几人走出派出所时,街角的洋槐刚抽出新芽。
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忽然觉得,这春天的风,好像真的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
“许悦,这次委屈里了,我会为你找出罪魁祸首给你报仇的。”
许悦脸一红,说到底,其实也是她的工作没有做仔细,才让赵老四有机可趁。
可林大夫还朝她道勤。
她真的很是羞愧。
当几人低头离开时,就看到民警已经将赵老四逮捕归案了。
他与她们擦身而过时,眼神里还露出浓浓的怨恨。
赵老四被押进审讯室时,春日的阳光正斜斜地透过铁窗,在水泥地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
他缩着脖子,那双总是滴溜溜转的小眼睛此刻紧紧盯着自己磨出毛边的解放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的污渍。
“赵老四,”
老王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推到他面前,搪瓷杯沿还留着圈褐色的茶渍,“事到如今,你还打算藏着掖着?”
审讯室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赵老四喉结动了动,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滚烫的茶水烫得他龇牙咧嘴,却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王警官,我说……”
他抹了把嘴,声音带着哭腔,“但你们得保证,这事跟我家里人没关系。我那口子还怀着孕呢……”
老王没接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笔记本,笔尖在纸上顿了顿:“说清楚就好。”
赵老四的声音开始发颤,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似的压低了嗓门。
他说自己起初确实是想给许悦使绊子,谁让那女人仗着有好货源,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让他这开了三年的杂货铺门可罗雀。
可真要动手时,他又犯了怵——毕竟是犯法的事。
“是贾大山找到我的。”
赵老四的声音突然拔高,又慌忙压低。
“他说只要我照他说的做,不仅给我五千块钱,还能让我以后跟着他做化妆品批发,保准比现在强十倍。”
这个名字像颗石子投进老王心里,激起一圈涟漪。
贾大山在京市里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据说手里握着好几个厂家的独家代理权,光是在西单一带就有三间铺面。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亲自掺和这种下三滥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