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的心理状态可谓是差到了极点,可我没有在意,我只在花弘将我的屋门阖上前问了一句。
“薛有山他死了吗?”
多半时候花弘都保持沉默,有那么一回,花弘张了口,他说,对,没错,早死了,快一年了。
那是1924年12月27日,半个时辰后开饭,管事说找不着花少爷。
我暗想不好,忙冲去了那只有我俩常去的小院,并撞见了上吊自杀的他。
随我一道过来的下人们尖叫起来,而我在将他的脖颈从绳索上松下来后,因过大的精神打击,昏迷过去。
*
我再没见过花弘。
他应是死了。
是我的错。
*
我知道薛有山死了,可是我还是愿意嫁给他。
没别的。
就因为他生前写过的那些信,那些并非在同我交流的信件。
我太渴望一个能把我放在心里的人了。
那人死了又如何,生死殊途,我死不就能同归了吗?
我渴望坚贞不渝的爱。
我也给薛有山坚贞不渝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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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12月31日,冥婚仪式就在明日。
那夜我睡得早,睡得却不算沉。
夜里忽而给人唤醒了,我勉强睁眼,瞧见的是薛无平。
那小孩将一个大包袱丢给我,要我趁夜色逃。
我将包袱丢远了,摇头说我不逃。
他怒不可遏,说为什么不逃,我不是早知道薛有山死了吗。
我说是啊是啊,可我爱他,他也爱我,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爱我,且不会害我。
薛无平盯着我看了很久,才问我知道冥婚是薛有山提出来的吗,问我知道要我陪葬是薛有山的意思吗,问我知道拿钱收买我娘是薛有山的意思吗。
他还说薛有山根本不爱我,他爱他自个儿,他只想满足他自个儿。
天崩地裂。
我再睡不着。
我还流起眼泪。
我说无平啊,哥有些困了,你走吧。
薛无平瞪着眼睛要我和他一块儿走。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
我走、我走。
我压根没必要为,薛有山那样的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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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牵着无平的手,跑,逃。
我逃,我和他一块逃。
我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