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花羽自从去戏院讨说法后,就再也没在武馆露过面了。
李丰衣眉头微蹙,追问道:"那他失踪前可有什么异常?比如情绪波动、行为反常,或是身体不适?"
那汉子搓着粗糙的手掌,摇头道:"花羽这孩子性子是孤僻了些,但练功从不懈怠,也没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首到第五天都没见他来,我才去他家寻人,谁知大门紧锁,连邻居都说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丰衣便没有久留,咨询了花羽的住处后,便与陆红衣告辞离去。
“李丰衣,今晚我不回衙门,就在你那里住了。”陆红衣往嘴里塞了一个炸得金黄酥脆的丸子,腮帮子鼓起,含糊不清的宣布。
“成,”李丰衣应得干脆,“那顺路给头儿买床新褥子。”
“嗯嗯”
陆红衣含糊应着,原说只买被褥,可她一见到街市上琳琅满目的货物,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就被黏住了。
胭脂水粉、精巧点心、新奇玩意儿不多时,李丰衣身上就挂满了大包小包,活像个移动货架。
“头儿,”李丰衣从一堆包裹里面探出头,声音闷闷的,“时辰真不早了,还得去审那老太婆呢。”
“那好吧。”陆红衣小手不舍地从一件艳丽的红裙上移开,对衣铺的掌柜喊道:“掌柜的,帮我把这件裙子包起来。”
“好嘞!”女子掌柜麻溜的把裙子打包好,双手捧着递到陆红衣手上,眉飞色舞的夸赞道:“姑娘眼光真是绝了,这颜色衬您,穿上保管是咱永春城最亮眼的一枝花,迷倒一片俊后生。”
“嘿嘿,那是自然。”陆红衣得意地一扬下巴,顺手把新得的包裹往李丰衣身上一挂,拍了拍手,“李丰衣,我们走吧。”
李丰衣苦着脸,早知道就提前找一辆马车了。
来到老妇家时,天色己经暗了下来。
这老太婆就在大门口等着,首到看见李丰衣如约而至,那浑浊的老眼里才勉强挤出一丝的光亮。
她赶紧将李丰衣引进门,上来就开口道:“李大人,如果你能帮老身找回孙儿,老身愿意拿出一千银元作为报酬。”
一千银元差不多是老卫两年的俸禄了,这老太婆还挺有钱的吗。
“呵”李丰衣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嘴角扯出一个冷峻的弧度:“刚刚在大街上,你肯定也听了我的事迹,你觉得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吗?”
老妇迟疑片刻,咬牙道:“两两千!李大人,这是老身全部的身家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李丰衣将身上的包裹一股脑卸在地上,随意找了个石墩坐下,眯眼锁住老妇。
老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哭腔:“昨天下午我那孙儿馋烧饵块,缠磨得紧老身一时心软,想着那摊子不远,便给了几个铜板让他自己去买
谁曾想这一去,大半天都没回来!老身慌了神,就出去寻他,一路问都说他跟着几个半大孩子,奔着康乐戏院的方向去了”
她浑浊的眼睛迸发出怨毒之色:“老身立刻寻到戏院!可那帮杀千刀的!一口咬定,说绝没见过半大孩子进去看戏!大人!我孙儿明明是去了他们那儿!一定是一定是他们把我孙儿拐了去藏起来了!”
“哦?”李丰衣的声音冷了下来,这老太婆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隐瞒,“你怎么就如此笃定,是戏院拐走了人?莫不是凭空臆测?”
老妇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眼神闪烁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