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衣眼疾手快,伸手将两个孩子接住。
俩孩童虽免于头破血流,但也被吓得魂飞魄散,缩在他怀里哇哇大哭。
“我的孩子——!”
崔寡妇目睹此景,肝胆俱裂,抱着木柱的手下意识一松!
两个家丁立刻粗暴地将她双臂反剪,死死架了起来!
“我不要见官!求求您!王管事!您行行好!给我两个孩子一条活路吧!我给您磕头了!磕头了!”
崔寡妇被架得双脚离地,发出凄厉的哀嚎,身体疯狂扭动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
李丰衣沉着脸,一股无名的火气窜上心头!
他对臬司衙门的办案手段也了解一些。
对于这种毫无背景、又被“人赃并获”的底层百姓,他们根本不屑细查!
为了所谓的“效率”,一上堂,不问青红皂白,先打几十杀威棒是惯例!
这妇人本就瘦弱,一顿板子下去,不死也得残废!一旦定罪下狱,失去母亲庇护的两个孩子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他将两个孩子交给一位路人,大步上前,拦住两个家丁,沉声喝道:“夜巡人办案!你们两个,把人放下!”
那两个正粗暴架着崔寡妇的家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惊得一怔,其中一个下意识张口就骂:“他娘的谁”
可“谁”字刚出口,后半截脏话就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们看清了李丰衣那身代表着夜巡人制服,当场就哑口了。
那胖子王管事眼珠子一转,脸上堆起一丝虚伪的笑容,上前一步,对着李丰衣拱了拱手:
“这位星使大人,有礼了。您看,这这只是一件普通的盗窃案,按规矩,似乎不劳烦贵司过问吧?”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在提醒李丰衣不要多管闲事。
李丰衣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本星使刚刚巡视至此,就察觉到这里存在邪魔气息!”
他煞有介事地抽动鼻翼,又在崔寡妇、管事和家丁身上扫视一遍,眼神一亮:“果然!你们西个,身上都沾染了邪魔气息!全部都随我走一趟吧!”
胖子王管事眼睛一眯,沉声道:“在下王有财,乃是——布政使大人家中管事!这位星使大人,永春城一片祥和,何来如此多的邪魔作祟?大人您是不是过于敏感了?”
他将“布政使蒋大人”几个字咬得极重,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呵,”李丰衣嗤笑一声,“有没有邪魔,不是布政使大人说了算,是我夜巡人说了算!”
他掷地有声,毫不退让的盯着胖子管事,“你们双方各执一词,而耳坠又不会自己长脚,所以”
李丰衣提高音调,“本星使有理由怀疑——定是邪魔潜入贵府,盗取了夫人耳坠!又不知出于何种目的”
他伸手一指被架着的崔寡妇,“藏到了她家!”
王管事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嘴角一抽,“星使大人说笑了,邪魔偷了东西,反而藏到一个穷寡妇家里?这理由,三岁孩童怕也不会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