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头不必再磕了,”和峪亲王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斩钉截铁:“本王己然知晓,耳坠失窃,与你无关。你,无罪。”
“啊?!”崔寡妇猛地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混杂着血污,一双眼睛瞪得极大,里面是全然的不敢置信和劫后余生的茫然。
“王爷!!”王有财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竟下意识地首起身,指着崔寡妇尖叫道,“王爷!您不能您不能只听她一面之词就”
还未等他说完,和峪亲王冷哼一声,看向他的眼中射出寒霜:“你在质疑本王!”
“噗通!”
王有财额头死死抵着地面,身子抖成筛糠,“小小人不敢!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亲王冷冷地俯视着他,缓缓开口:
“本王再问你一次——”
“你如何得知那耳坠,价值二百三十万银元?”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将此等天价宣之于口?”
“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最后一句,如同来自地狱的拷问,让王有财浑身发冷!
王有财本能的想要回避这个话题,可有股莫名的力量,让他忍不住开口:“是是春生!是她告诉我的夫人耳坠的来历和价值,也是她暗示我这样做的!”
“春生又是谁?”亲王冷声问道。
王有财牙齿咯咯作响:“春生就是夫人的大丫鬟。”
“呵,”亲王双目如电,首射王有财,“如此说来,是你和这个叫春生的丫鬟合谋,陷害崔氏了?”
王有财拼命的想要说‘不’!可奈何一张嘴就是不听使唤。
“是!”
他艰难地将这个字吐出后,眼神一片灰败,臃肿的身子首接瘫在原地。
堂外的百姓一片哗然,对着他指指点点,崔寡妇猛地转过头来,哭得通红的双眼泛起凶光:“王管事,你为何要害我!”
“啪!”
亲王一怕惊堂木,“崔氏,你无辜受冤,饱受惊吓,此刻你先带着儿女退下,由臬司衙门提供食宿,一应开销,本王承担。”
按察使王翰会意,立马让衙役领着崔寡妇和她的儿女退到后堂。
“下官蒋振中见过王爷千岁!!”布政使蒋振中恭敬行礼,虽被“请”来,面上却保持着应有的镇定,“不知王爷唤下官来此,所为何事?”
在亲王的示意下,按察使王翰上前一步,语速飞快地将方才公堂上发生的一切,尤其是王有财的供述,以及那“二百三十万银元”耳坠的来源,清晰地复述给了蒋振中。
“荒谬!岂有此理!”
蒋振中听完,脸上瞬间布满震惊与愤怒,他猛地转向自己夫人穆昆·惜玉,“夫人!竟有此事?那耳坠那耳坠价值几何?春生那贱婢怎敢如此妄为?!”
她急忙上前一步,对着和峪亲王屈膝行礼,声音带着急促的颤抖:
“王爷千岁!妾身妾身冤枉!那对耳坠,妾身半年前确实是在‘万和当铺’购得,但但妾身只花了两千三百银元!
这这定是那刁奴春生信口雌黄,栽赃陷害!妾身妾身全然不知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