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羊莎嘴角的弧度带上了一丝嘲讽,“他们不是逃,是藏起来了!”
李丰衣眼神微凝,身体却依旧放松,仿佛在享受这亲昵的姿态,“姐姐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
羊莎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烟——笼——山!”
她停顿了一下,让这个名字在李丰衣心中激起波澜,才继续道:
“吴家这些年暗中豢养的私军死士,还有他们转移藏匿的财货、兵甲,大半都在那里!”
“烟笼山?”李丰衣心头一凛,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姐姐告诉我这个是想要小弟做什么?”
羊莎似乎很满意他瞳孔深处那一闪而过的震动,继续低语,“自然是告诉和峪亲王,不然小弟你能做什么?”
李丰衣挑眉,“羊姐姐,那小弟该如何解释这个消息的来历?”
“不用解释,”羊莎笑盈盈道:“首接就说,是我圣教传信告诉你的。”
李丰衣眯着眼,沉默片刻,道:“情报我会设法传递给和峪亲王。至于他如何决断,非我所能左右。”
“呵,把消息传到就行。”
她另一只一首把玩着银簪的手,极其自然地、如同情人整理衣襟般,将一个薄如蝉翼、叠得极小的纸包塞进了李丰衣深色常服的内袋里。
李丰衣不动声色地感受着胸口那点微凉的异物感,问道:“这是?”
羊莎终于稍稍拉开了半寸距离,“李弟弟可还记得,伪装成鲍祥的那个探子?”
“羊姐姐说的是那个天猴图腾的神眷者?”李丰衣不动声色的问道。
“看来弟弟还记得他,”羊莎紧紧锁住李丰衣的眼睛,“他现在,是被关在夜巡人衙门的地牢里吧?”
李丰衣点点头。
可那丑八怪变成了傻子,就被带回组织,关押在地牢中。
羊莎给嘴角勾起,“把我刚刚给你的东西,给他服下,手脚干净些,别让地牢的守卫看到。”
她轻轻拍了拍李丰衣的胸膛,那位置正好是藏着油纸包的地方,力道暧昧:
“李弟弟,你如今身份便利,进出那地方不难。这事,你可一定要办好。”
油灯的火苗在她身后跳跃,将她半边脸映在光影里,那妩媚的轮廓此刻显得有些森然。
李丰衣脸上的笑意依旧未变,甚至更深了几分:
“羊姐姐放心,组织好不容易给小弟派发一次任务,小弟肯定会办利索了!”
“如此甚好。”
说完,她便起身,摇曳生姿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像一阵香风般飘了出去,只留下淡淡的脂粉香气。
房间内,李丰衣独自一人站着,面色深沉。
羊莎带来的情报太过重要,也太过惊人。
普贤教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情报透露给自己?是借刀杀人,还是另有所图?
他打开怀里的那件东西,是一个指尖大小,黑白两色的‘法器’?
李丰衣不知这法器的用处,可看羊莎如此重视的模样,这东西绝对干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