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闺女一脸淡然,芬娘打心眼儿里踏实。
她用粗砂片在药瓶细颈处划几下,纤细的手指轻松掰开瓶头。
打开针筒的塑料袋,装上银针插入仙瓶汲取仙水,再推出针筒里的空气。
手法利索,一气呵成。
看的周莹满眼羡慕,“我瞧了半天都不敢上手,竟不知姐姐如此利落。”
“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少不得学着点儿。”
芬娘心疼的说,“不然后面还有大几十号人呢,光靠灵儿一个哪儿忙得过来?”
“娘,别紧张,试试看。”
卓长安已经在病人前臂绑好扎带,手肘窝青色的血管越发明显。
“嗯。”
芬娘点了点头,学着卓灵的样子将银针扎进血管。
“嘶……”
病人疼的狠皱了下眉头,被病痛折磨到面无血色的脸都青了。
“抱、抱歉……”
芬娘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白毛汗,紧张的问,“灵儿,娘是不是下手重了些?”
卓灵歪着小脑袋瞅了瞅,
“略重了些,没事儿!头一次扎针都这样,不是轻了就是重了……娘经很棒了!”
她学医的时候,第一次扎针是在自己身上,疼的哭爹喊娘的。
扎的手背一片淤青,一个礼拜都没下去。
后来宿舍姐妹互相练习,试着扎了两个后全宿舍联手把她赶出门外。
往事不堪回首。
“嫂子,没、没事儿,我不怕疼……你、你尽管扎。”
病人呲牙咧嘴的说,生怕人家不给他救命的仙水。
疼和命之间,当然选命啊!
“大兄弟,你忍着点儿。”
芬娘满脸歉意的说,稳了稳心神,缓缓将药水推完。
用酒精棉轻按针头快速拔针,一丝血水噗嗤冒了出来。
芬娘咬住下唇,紧张的手在微微发颤。
“没事!没事没事……一点儿都不疼。”
病人疼的脸都绿了,却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笑的比苦瓜都苦,
“嫂子别担心,怪、怪我皮厚。”
芬娘难为情的笑了,柔声说,
“我头一次扎针,难为你了大兄弟……回头看有什么需要的,就叫家里人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