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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什么（第2页）

挺直腰板，柳翠兰小心翼翼：“欠你多少钱？”

&0t;连本带利，二两银子！&0t;

柳翠兰的心沉了下去。

她原本有九十八文钱，如今一路颠簸，只剩下五十文钱了。

看着弟弟红肿的脸颊，她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个小木盒：&0t;这里有五十文，先给你。剩下的……容我们几天。&0t;

男子上前，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下，一把抓过木盒，掂了掂，冷笑道：&0t;三天之内凑不齐，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蛋！&0t;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

柳翠兰转身抱住瑟瑟抖的弟弟，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她错了，大错特错。

为了一个虚假的承诺，她牺牲了自己十一年的人生，而弟弟却过着比她和她的女儿们还要悲惨的生活。

&0t;姐，别哭，&0t;柳如生轻轻拍着她的背，&0t;我习惯了。&0t;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狠狠扎进了柳翠兰的心。

她擦干眼泪，坚定地说：&0t;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0t;

&0t;去哪？&0t;

&0t;先回叶家。&0t;柳翠兰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0t;然后……再说！&0t;

柳如生微微一怔，随即摇头苦笑：&0t;阿姐，叶家会收留我吗？&0t;

柳翠兰的指尖微微颤抖，却坚定地握住弟弟的手：&0t;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受苦。&0t;

三个孩子怯生生地站在一旁，最小的女儿扯了扯母亲的衣角：&0t;娘亲，我们要带舅舅回家吗？&0t;

柳翠兰蹲下身，将孩子们搂入怀中：&0t;对，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0t;

柳如生看着姐姐和孩子们单薄的衣衫，突然转身走向墙角，从干草堆里翻出一个小布包：&0t;阿姐，我这里还有些铜钱&0t;

&0t;不行！&0t;柳翠兰按住他的手，&0t;这是你最后的积蓄了。&0t;

姐弟俩对视片刻，柳如生轻声道：&0t;那至少让我带上这个。&0t;他从床底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用破布仔细裹好。

黄昏时分，五人踏上了返程的路。柳翠兰背着最小的女儿，柳如生牵着两个外甥女，瘦削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走到村口时，一个佝偻的老妇人突然拦住他们：&0t;翠兰丫头？真是你！&0t;老妇人浑浊的眼中泛着泪光，&0t;你爹那个畜生他骗了你啊！&0t;

柳翠兰心头一震：&0t;张婆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0t;

老妇人四下张望，压低声音：&0t;当年你爹收了叶家二十两银子，说是给你弟弟读书用。可转头就带着那个周氏去了县城&0t;她看了眼瘦骨嶙峋的柳如生，重重叹了口气。

柳翠兰眼前黑，二十两！足够普通农户五六年的开销！而她这些年

&0t;阿姐！&0t;柳如生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姐姐，转头对老妇人道：&0t;张婆婆，多谢您告知。我们该走了。&0t;

离开村子很远后，柳翠兰突然停下脚步，在路边的老槐树下剧烈干呕起来。柳如生轻拍她的背，现姐姐的后颈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在散落的丝间若隐若现。

&0t;这是？&0t;

柳翠兰拢了拢头，勉强笑道：&0t;没事，旧伤了。&0t;可她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些被鞭打、被烫伤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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