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率先说话。
冬宁撅了撅唇,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委屈溢出,酸气儿冲上鼻尖,染红了小巧的鼻头。
心一横,执拗地,她另一只手也去解他的腰带,果然还是被抓住。
“够了,不许再胡闹了!”他的气息彻底乱了,咬牙吐出字句。
冬宁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唰地就涌了上来,甩开他的手,翻过身,趴在枕头里哭。
章凌之懵了。
他不明白她在委屈什么,可是又好像有点明白。
长长叹一口气,手臂穿过她的腰,轻柔地将她揽过来,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珠,“你行行好,分明是你来惹的我,怎么你反倒哭起来了?”
冬宁就这么仰面瘫在床上,任他来哄自己,泪珠儿啪嗒啪嗒掉,“章凌之……你就是不喜欢我……”
他气笑了,“又在胡说什么呢?这帽子是说扣就扣了。”
“那……那……”她抽抽噎噎地,眼尾湿哒哒的红,话都说不全乎,“你都不要我……”
她都这样主动送上门了,却还被他冷着脸推开,真是丢死人了。
耳边是他湿重的叹息声,唇又吻上她新滚出的泪。
“你明知我的心意,是非要故意气我吗?除非我把你八抬大轿地迎进了门,否则怎可随随便便轻易要了你?”
他说的自是心里话,冬宁忽而止住了点哭,吸了吸鼻子,朦胧着一双泪眼看他,“那……难道你会反悔,不娶我了吗……?”
“当然不会!”
他斩钉截铁道,似乎还有点生气她会这么问。
冬宁又扁了扁嘴,“那……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顺序调换了一下,反正结果他不都是要做她夫君的吗?
章凌之一下有点被她问懵了,旋即又很快反应过来,皱着一对眉道:“自然还是不同的,我不能如此轻率地待你。”
他心中好些时候会有些执拗的准则,尤其是面对与冬宁有关的事儿。
但这说法并不能将小姑娘哄好,她鼓着张脸,嘴里嘟嘟囔囔的:“反正你就是没那么喜欢……”
那个“我”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的举动惊得卡在了喉咙里。
身下倏地一凉。
他抓起她的脚踝,推到大腿根处,埋头在她曲起的膝盖间。
冬宁猛抽一口气,那惊呼声刚升到喉咙口,却又霎时软在了他的舌尖。
“你作甚……呃……”
手抓紧身下的被褥,脚趾猛地蜷起,齿尖将唇角啃出了血,依然关不住那细细的轻吟,从口中溢出。
这蚀骨销魂的滋味是她从未尝到过的,一阵酥麻从尾椎骨直窜上来,软了骨头,销了魂魄。
好像被抛上了云端,雷雨伴随着乍现的闪电,在轰鸣声中倾泻而下。
云销雨霁。
她膝盖砸回锦被上,整个人酸软无力地瘫着,胸脯缓缓起伏,双眼雾气氤氲,情迷意乱,似还未从刚刚的潮水中退却。
章凌之却是淡定地起身,抽过帕子擦了擦口鼻,又慢条斯理地坐到桌边,斟上凉茶,漱了两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