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双刀同时刺入慕容星痕的小腹。
时间恢复流动的刹那,剧痛让慕容星痕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腹部的刀,又看向陈紫瞳那双泛着紫光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陈紫瞳猛地拔刀,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身。但她也被这股反震之力掀飞,重重摔在雪地里,双瞳的紫光迅速褪去,嘴角溢出鲜血——再次强行动用时间之力,对她的反噬极大。
剧痛让慕容星痕踉跄后退,他捂着流血的腹部,眼神又惊又怒:“妖术!你这双瞳是妖术!”
“妖术?这等神异,岂是你这凡夫俗子能理解的!”陈紫瞳捂着手臂,强忍着疼痛。
陈紫瞳撑着雪地想爬起来,左臂的麻木已蔓延到胸口,眼前阵阵发黑。
李……李管事……”她刚想询问伤亡,却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倒在雪地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风雪中传来。“前面好像有商队!”凝霜的声音带着狐疑穿透风雪。
陈天宇勒住马缰,目光扫过雪地里的尸体和散乱的商队,眉头骤然拧紧:“是陈家的标记!”他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很快便看到了昏迷在雪地里的陈紫瞳,“陈紫瞳。。。。。。姑姑!”
陈天宇每次想起自己这么叫陈紫瞳就觉得很别扭,就好像杨过在叫小龙女一样。
墨如玉紧随其后,迅速上前探脉,脸色凝重:“她中了剧毒,加上内力透支,情况不太好。”
“先救人!”陈天宇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袍,裹住陈紫瞳冰冷的身体,随即探入怀中摸出太极阴阳镜。白镜的清辉落在她的伤口处,那片泛着乌紫的皮肤渐渐恢复血色,“小墨,你带李子雄清理现场,照顾好商队的人,我先送姑姑回陈家。”
李昭君已从马车上取来暖炉和先前备好的解毒丹,小心地撬开陈紫瞳的嘴喂了进去:“路上小心,我们随后就到。”
“她中的毒,这普通的解毒丹已经没用了。”陈天宇没有半分犹豫,将自己一直存放着的生生造化丹喂进了陈紫瞳嘴里。
陈天宇小心地抱起陈紫瞳,足尖一点便跃上马背。白镜的治愈之力持续涌入,她苍白的脸颊终于泛起一丝血色。风雪中,马蹄声急促地朝着京城方向而去,陈天宇望着怀中昏迷的陈紫瞳,眼神冰冷如霜——慕容家这笔账,该好好清算一番了。
意识像是沉溺在温热的水里,忽上忽下。陈紫瞳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中,浪涛拍打着耳膜,发出嗡嗡的声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里,朦胧间似乎有张焦急的脸在晃动——是陈天宇?他眉头紧锁,眼神里的担忧像是要溢出来。还有一面泛着白光的镜子,清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蚀骨的寒意……
“唔……”
她猛地吸气,像是从深海中挣脱出来,豁然睁开眼。雕花床顶的流苏映入眼帘,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安神香气息。陈紫瞳慌忙坐起身,身上的锦被滑落,露出缠着绷带的左臂。她环顾四周,雕花梳妆台、青瓷笔洗、墙上挂着的《寒江独钓图》……这分明是自己在陈家的卧房。
“难道……真是陈天宇救了我?”
半昏迷时的碎片记忆涌上心头:风雪中那双有力的臂膀,将她从冰冷的雪地里抱起;胸口传来的温暖,比暖炉更让人安心;还有那面白光流转的镜子,贴着肌肤时,肋骨处的灼痛感瞬间减轻……她下意识地抚上心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被他抱着时的温度,陌生却让人安定。
可此刻房里空无一人,只有窗棂上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光。
“他走了吗?”陈紫瞳喃喃自语,心头竟掠过一丝莫名的失落。她与陈天宇虽为同族,却向来疏远,不仅是因为陈天宇一直流落在外,她的父亲也对于陈亦诚一脉一直不对付——现在陈天宇是太爷爷最看重的继承人,而她则是自己父亲麾下的利刃,两人见面总隔着层淡淡的疏离。可这次黑风口的生死瞬间,却是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晚辈,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小姐,你醒了!”
门口传来丫鬟春桃惊喜的声音,她端着药碗快步走进来,见陈紫瞳坐在床上,忙放下药碗上前搀扶:“您可算醒了,家主和老爷都快急坏了!”
陈紫瞳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你知道是谁把我送回来的吗?”
“是天宇少爷呀!”春桃笑着说,“前天傍晚,天宇少爷抱着您回来的,脸色急得通红,还拿出一面会发光的镜子给您疗伤呢。府内的大夫都说,要不是那镜子神异,您的伤势没那么快压下去,后来家主好像有些神神秘秘的,还吩咐我们都不要对外吐露详情。”
果然是他。
陈紫瞳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地心慌。她低头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想起昏迷前他焦急的脸,想起他怀里的温度……这些画面在脑海里盘旋,让她耳根微微发烫。
“他……他人呢?”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天宇少爷昨夜还来看过您,今早才被太爷爷叫去前堂了,好像商议什么事情。”春桃端过药碗,“小姐,先把药喝了吧,这是补身子的。”
陈紫瞳接过药碗,温热的药汁滑入喉咙,却压不住心底泛起的涟漪。她一直觉得陈天宇是个家族的祸患,对自己族人没什么感情,可这次亲身感受他的焦急与守护,才发现那份淡漠之下,藏着滚烫的温度。以后父亲要自己对付他,自己还能下得去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