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净朝他抱歉道:“余老师,这两天稍微有点换季感冒,不是故意的,刚才这杯算我敬您。”
“……”
她话语间的公事公办,任谁都听得出来。
大概是觉得她没意思,余森杭脸色彻底淡下来,随意应了两句,就起身去了其他地方。
“我去找张导聊几句,你随意。”
等人走后,陈树净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她坐在柔软的沙发垫上,看着周围举着酒杯形形色色路过的人,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今天挂完点滴从医院回来,她除了那碗粥,一天下来什么东西都没吃。
晚上说是饭局,她化完妆匆忙赶来,结果饭局变酒局,她东西没吃上一点,倒是喝了酒。
也不知道是洋酒度数太高,还是房间里太闷了,空气不流通,陈树净呆了一阵后感觉胸闷气短,好像有点不舒服。
中途杨思蔓来过一次,看她脸色不太好,悄悄过来问:“我刚才看你和余森杭聊得挺好的,怎么人突然走了?”
陈树净恹恹道:“我和他聊不来,八字不合。”
“说的什么话,那可是余森杭。”
杨思蔓摇头,“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在这儿坐着休息一会,我再去找制片人聊聊。”
“嗯,你去吧。”
陈树净坐在位置上,手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怎么回事,从刚刚开始,她感觉脑子有点晕晕的,身体也有点热。
明明下午的时候已经退烧了,但是现在却感觉比下午更难受。
陈树净确定自己酒量没有这么差,但她现在额头滚烫,脸颊微红,呼吸声也慢慢加重了。
沉闷,难受。
形容不出来的滋味。
等下。
是……那杯酒?
她在大脑越来越沉,脸上烧得厉害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件事,心中一沉。
陈树净拧了下眉,感觉时间变得漫长。
热,好热。
整个人难受到想要晕过去,身体像要炸开来一样。
她现在口渴至极,心口处有难以平息的燥热。
……不能呆在这里了。
陈树净想。
趁自己现在尚且还有意识,她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脚步有点踉跄,但陈树净刻意稳住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脚步平稳走向了门口。
只是,她步伐还是匆忙了些。
不远处,余森杭越过人群看过来,发现她要走,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跟面前的人说:“我去下卫生间,失陪。”
众人都忙于自己的交际,无人察觉到不对劲。
出了房间后,陈树净拿着手机走在路上,头低着,在通讯录里迷迷糊糊地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