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什么东西在耳朵里轰然炸开。
陈树净慢慢地睁大眼睛,想起那次追尾事件里,那辆浑身散发金钱味道的阿斯顿马丁,心脏疯狂跳动起来。
原来那次不是意外。
她不禁喃喃道:“你疯了……”
“差不多吧,”他不大在意地轻嘲,“只能在电视上见到你,我确实是离疯不远了。”
“……”
“但我一开始只是想看看你,仅此而已。”
“后来发生的事,我也没想到。”
裴念笑了两声,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有点怔然:“那天晚上你喝醉了给我打电话,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那天我其实很高兴。”
“陈树净,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我以为这一次你选我了。”
陈树净愣了愣,忽然想到什么,颤抖起来。
裴念好笑地摇了摇头,“可是你又丢下我。”
“又一次。”
裴念把这句话说得很轻,淡然得像是他已经释怀。
可陈树净知道他没有。
“……”
“陈树净,你对我总是犹豫不决。”
“这样很残忍,你知道吗?”
她以为自己是喜欢裴念,亏欠裴念,最对不起裴念。
所以才远离他,用自以为“不耽误前程”的理由来分别。
可是到头来,难听话讲遍,只伤了最喜欢她的那一颗心。
她才是行刑的刽子手。
裴念正视她刚才的问题,缓声道:“无论何时,接到你的电话,我还是会来。”
“你会觉得我廉价吗,陈树净?”
“……”
言语苍白无力,她只能红着眼眶摇头。
“你说我凭什么觉得你讨厌我。”
“我第一次被喜欢的人说——你不要再喜欢我了。”
“你劝我去喜欢别人。”
裴念笑了,“陈树净。”
“你觉得我要怎么做,才能觉得你是不讨厌我?”
陈树净嘴唇翕动,喉咙发苦又艰涩,她反复摇着头,牙齿几乎要把舌尖咬破,不得动弹。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