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乔鸢想,虽然不讲道理,但她更希望漫长的冬天快点结束。最好从此刻起画上句话,让春天来临吧。
那么今晚便是初春的第一个夜晚。
所谓静谧、流动的春夜。
美好的春夜。
——原谅我,姐姐。这绝非背叛。
“以后别叫莉莉了。”
陈言忽然听见她说。
“那叫什么?”
“……元元。”
半晌,在他的注视下,乔鸢终于说出那句他早已知晓的答案。
“叫我元元。”
“金元宝的元。”
也是元始的元。
“好。”陈言应一声,“元元。”
乔鸢慢慢地也应了一声。
然后陈言继续读书,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分明,投射墙面的身影长而宽大。
明明是压迫感才对,此刻让人感受到的却是微妙的安全感。好似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就没那么容易受伤害。
莫名其妙那样觉得。
不紧不慢的阅读声中,困意上涌,乐乐趴地已打起呼噜。
乔鸢闭上眼睛,渐渐睡去。
清晰的字句与光晕一同落入夜里。又念了一会儿,陈言才放下平板,垂落眼睫。
莹白的肌肤陷进枕头,长发蜿蜒披散,呼吸清浅而均匀。好比沉睡的公主,一不小心咽下毒苹果,美丽却缺少防备。
而他的视线沉寂,伴随手指,指节稍稍屈起,则如同一层纱雾,悄无声息抚过乔鸢的额头,眉眼,描绘嘴唇与下巴的形状。
其实应该多说一点的。
更热情,更贪婪。
极尽可能多做一点,趁着真相未明。不论身体抑或心灵,不顾一切地掠夺占有,吻痕,抓痕,掐痕,随便什么印记,彼此身上无法磨灭的痕迹留下越多越浓重才好。
毕竟没有人比陈言更清楚,他正处于一个怎样绚丽又危险的崖端。
眼下他所获得的一切,她的倾诉,她的信任,她的亲吻和拥抱,乃至嘲弄迁怒,一切皆成立于谎言之上。
假如有一天被拆穿会怎样?
他没有多想。
即将失去的憎恨与占有欲持续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