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他……烧菜挺好吃的。”
“声音也……不错,就是没什么礼貌,嗯。”
底下动作越是张狂,她越要讲完:“你不知道吧,那人,明知道我在谈恋爱,居然还想到家里替我做饭,说什么,我高兴就好——”
陈言忽然站了起来。
由一团密集的阴影变作豁然撑开的伞,骨架匀长结实,眼睛黑压压的,于更暗的黑暗中悬立。
他俯身要亲她,她躲开。
谁要跟刚吃过那种东西的人接吻啊?
衣领不知何时扯乱了,乔鸢推着他的锁骨勾唇,似笑非笑:“反应这么大,吃醋了?”
“应该要吃吗?”
他把问题抛回来,咬字低闷含糊。
爱吃不吃。
好似一条灵活的小鱼,乔鸢转身从他手心游走。他跟上去。混乱中不确定谁碰翻了什么东西,一道身影眼看要摔。
陈言动作快,伸手捞住,同时侧身。
负伤的人就成了他。
“撞到哪了?”乔鸢一通乱摸。
“床脚。”
“……我说你身上。”
“膝盖。”
“痛么?”
“还好。”
换做热恋期的明野,保准大呼小叫,委屈喊痛,然后借此提要求谋好处。
任何人和人的关系都是如此,说白了一场博弈。你进我退,你退我进,谁都不肯吃亏太多,于是推拉扭捏,直到情分耗尽。
唯独陈言像傻瓜,他烂好心,底线低,永远扮不来弱态和眼泪。
小时候肯定过得很可怜。
好吧,看在可怜的份上,今晚姑且不揭穿他。
双手攀附肩膀,乔鸢倾身向前,两双眼睛近到睫毛交错的程度,一言不发盯着他,打量、审视将近好几分钟。
旋即低下眼睑,亲了亲他的鼻尖,又亲一亲脸。
按照距离规律,陈言侧过脸庞,下一秒被推回去。
“不亲嘴巴。”
“为什么?”
不要脸。
他真好意思问。
“没有为什么,不喜欢,不好亲,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