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请相信我,绝对不会追究责任的,不可能报警不是拿性命保证了吗为什么不信!!为什么非要步步紧逼!!
怨气无处发泄,乔童安恶狠狠捶床!
再抬起头,喉间充满铁锈臭气,姐姐肢体痉挛,下颌神经质地开开合合,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是说,这两年来,我装病,故意在报复你们吗?”
“难道不是么?”妹妹瞳孔黑得瘆人,“你现在不就打算再发一次病?”
前者闻言哈哈大笑。
冷不丁地,后者扔下一样物件。
是刀。
折叠刀于灯下凝结弧光,顿时引发门外两声怒吼。
“乔一元!!!”
“你把东西捡起来!”
这下连乔守峰都不再阻拦,夫妻俩双双要往里跑。
“陈言!”
乔鸢不回头地喊。
章慧珠一具身体挡不住两个,陈言手握扶梯飞快上楼,下意识帮忙拦截两位长辈。随即发现刀的存在,他也一怔。
没有人说得明白,乔鸢什么时候藏匿的道具,下定如此极端的决心。
“放开我,你谁啊,章姐!章姐!你快拦着她啊。”洪丽登时大哭。
“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元元!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逼死姐姐和你妈妈吗?!”
乔守峰怒叱:“滚开!轮不到你们管!”
当事人丝毫不受影响。
“你捡啊。”乔鸢教唆,“把我变得和你一样,你就舒服了。”
她说的对。
“你以为我不敢吗?”
乔童安眼白发红,慢慢捡起来,艰难地站起来,比她的妹妹高出半截身体。
弹出的刀刃映出两张面庞。
“你以为我——下不了手吗,元元?”
“那你来。”乔鸢摊开双手,一副绝不挣扎、不躲闪、不怯懦的姿态。
窗帘扬起,别墅外的榕树彻底停止沙响,空气凝滞地令人窒息。
唯有血管轰鸣,乔童安拖着坏腿,一步一步靠近乔鸢,乔鸢闭上眼睛。
顷刻间,洪丽汗毛竖立,她转头看向丈夫,两人皆打彼此的眼中读到恐惧。
“不要,安安,不要碰你妹妹……”
啜泣声作为背景乐,姐姐的影子笼罩妹妹的脸,她的手抚上她脆弱的脖颈,只须往大动脉上决绝一划——
她在潮湿阴冷的地窖中受折磨,她稳坐教室内读书写字。
她的身旁充满老鼠、蜘蛛蟑螂、张嘴能咬断人一根手指头,从身体里掉出活生生死去的肉时;她享受阳光、青草、干净的午餐和完整足以蔽体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