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脚步一顿。
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也深知他疯起来什么都干得出。
她暗暗攥紧手指,转身。
季砚深怀里的女人心花怒放,立刻将空酒杯往时微面前一推,下巴扬得更高:“快点吧。”
空气瞬间凝滞。
陆洲几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季砚深从前把时微当眼珠子护着,现在竟纵容外头的莺莺燕燕让她倒酒?
这是铁了心作死还是对时微死心了?
时微脸上看不出情绪。
她没看季砚深,只沉默地拿起那瓶皇家礼炮,微倾瓶身,冰冷的琥珀色酒液缓缓注入女人的杯中。
动作流畅,甚至称得上优雅,看不出一点被叼难的狼狈与委屈。
女人唇角勾起胜利的弧度,得意地伸手去接那杯像征她“地位”的酒——
“出去。”
季砚深突然开口,语气淡淡,面无表情。
女人脸上的得意瞬间僵死,错愕地看向他:“季总?”
季砚深没看她,目光淡淡掠过众人,指尖在沙发扶手上随意点了点,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都出去。”
陆洲几个如获大赦,一秒都不敢多待,拽着还没回过神的女人们,几乎是鱼贯而出。
厚重的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喧嚣。
包厢骤然安静下来,只剩背景音乐声,低低地流淌。
时微静静地站着,手中还握着那瓶皇家礼炮。
她居高临下,俯视沙发里的男人。
季砚深靠坐着,低头蹙眉点烟。
火星明灭间,侧脸线条冷硬,仿佛刚才清场的命令与他无关。
时微将酒瓶朝矮几上“咚”地一放,声音绷紧:“季砚深,你到底想怎样?”
香烟弥漫。
季砚深抬起下颌,深不见底的黑眸锁住她,带着冰冷的审视:
“你觉得呢?”
——逼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