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这时也不顾不得想这想那,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上次只是伤了一点顾秋绵就闹成那样,这次不得翻天覆地?
顾秋绵怎麽闹他到无所谓,可问题是——
这次是他们三个主动把围巾当诱饵啊!
虽然本意是好的,「犯人」也抓住了,可结果完全糟得不能再糟了!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顾秋绵,围巾和找出真相二选一,杜康觉得一定会选前者;
都说不知情者不怪……可他们三个显然是知情的;
甚至为了录下证据,还专门等着对方动手了才跑出来。
那到底该怎麽说?
实话实话祈求顾秋绵的原谅?
转班的男生抓到了,可他们三兄弟也跟着转班了怎麽办?
还是撒个谎,说拉肚子回来上厕所,只是无意中撞破,如果班主任问你们三个拉的是不是一个肚子肯定要点点头,说当然……不是!神经病啊,杜康自己都不信。
「那丶那述桐,这该咋办?」
「凉拌呗,怪围巾自己运气不好。」张述桐耸耸肩。
「可问题是顾秋绵回来了咋说?」
「嗯,让那小子给围巾上坟?」
「不是,什麽时候了你还闹!」
「不然咋说?」张述桐无奈道,「我们也是为了帮她,只能希望顾秋绵多理解。」
「不是哥们你也太淡定了吧?」
杜康说到这都哆嗦了:
「你忘了上次她都哭了,我都能看得出来,这围巾对她意义不一般吧?」
「她啊……」张述桐想起昨天放学时的对话,以及女孩无所谓的表情,虽然对顾秋绵琢磨不透,但自己的理解应该没错,「其实还好,一条很便宜的围巾而已,不至于太在乎。」
「行了,你别愁了,没办法,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时清逸叹了口气,深沉地拍了拍杜康的肩膀,目露精光,「男人的意义就是这样,为了保护一样东西,必须得牺牲点什麽。」
「打住,大哥!」
谁知这等人生良言金句一出,刚才还很淡定的少年瞬间翻了个白眼;
「我说的不对?」清逸疑惑。
「额,很对,但现在我有不同见解……」
说着,只见他把手伸进兜里,用力一拉,在两人愣住的目光下,对方鼓鼓囊囊的兜里,一抹艳红飞舞宣泄;
张述桐抚了抚那条明显有些旧丶甚至起了球的围巾,将它搭在顾秋绵的椅背上,摸了摸下巴:
「我怎麽觉得,男人的意义是算无遗策呢?」
说着也不管凝固在两个死党脸上的惊讶,他抬起头,常年冷着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开心的微笑,伸出一根手指: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请问——」
「商业街上的衣帽店几点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