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老者勃然大怒,手腕微抬,却见陈业身后临松谷灵光流溢,终有迟疑。
陈业,终究是临松谷执事。
况且,他所说之言,虽有不敬,可字字占理。
他偷偷摸摸用威压震倒还好,可要是光明正大,以筑基修为,对临松主管主动出手灵隐宗可不在乎他是筑基修土,还是练气修者。
“陈道友,半年不见,口舌灵俐不少。喷喷喷,这可不象当初在徐某面前,唉声叹息的陈执事呢。”
徐青松目光微沉,上前一步,似笑非笑道“想想也是。毕竟刚拜入宗门的小小灵植夫,摇身一变,成了这药谷主管,不错,不错。看来陈道友,确实是擅长玩花弄草。此等人才,就算去了凡俗,也能成为一个上好的老农。”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那几名徐家子弟,便应声哄笑而出。
蓝衫修者摇扇轻笑,风姿不凡:
“或许,我等在徐家,曾享用过陈执事辛辛苦苦种出的灵植。如此说来,还要多谢陈执事了。”
众人笑声又起,嘲弄十足。
来者不善。
陈业心思电转,对徐家来拜访的目的有些捉摸不透。
过几日,便是茅清竹带着青君回徐家之日,为何他们今日来寻自己的麻烦?
他们该是知晓,茅清竹正在临松谷中。
单纯的下马威?还是—另有所图?
“自是该谢。”
陈业不见怒意,环视一圈徐家子弟,不紧不慢道“我宗不善丹药,不精炼器,更无愧之术传世,亦不行那搜刮散修的魔道行径。敢问诸位道友,宗门用以运转的灵石,从何而来?我等弟子每月领取的俸禄,又从何而来?为何,眼下却在耻笑灵植一道?”
事实的确如此。
遍布燕国各地的本草阁以及药谷,正是灵隐宗一大重要基石。
而这些人话里话外,皆暗讽他灵植一道上不了台面。
既然如此,以灵植立宗的灵隐宗,在他们心中又该置于何地?
那几个方才还在哄笑的徐家子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并不是不想一一就算陈业说的再有道理那又如何?他们本就是奔着嘲讽而来,声音够大,总归是压得住道理的。
而是再这么笑下去,传到外界,外人还当他们不尊重灵隐宗。
徐青松微微眯起眼睛,收起几分轻视。
口齿灵俐,算不得什么本事。
但独自一人,能在一众练气后期,乃至筑基修者面前不落下风,便是有几分本领。
“陈道友嘴上的本领,倒是不错。只是不知,手上的功夫,是否也如这口舌一般利索?”
徐青松话锋一转,竟是将陈业方才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了回去:
“你方才说,我家长辈以老欺弱。不如—今日也给你个机会,让你,也来以老欺弱一番,如何?”
说着,他侧过身,对着身后那名一直摇着扇子丶脸色早已因方才的窘迫而变得铁青的蓝衫修者,淡淡地说道:“徐林,你出来,陪陈执事,练练手。”
那名为徐林的蓝衫修者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狞厉之色!
他“”的一声收起折扇,上前一步,周身练气后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掀起一阵劲风!
“陈执事,”他狞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请赐教!”
口舌上没占到便宜,他便要在手上,将方才丢掉的面子,连本带利地尽数讨回来!
谷口的气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