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悠扬的沉默,对千羽默也是一种伤害。
就算有千万种理由,千羽悠扬也不能弃母亲不顾。
“既然你有顾忌,我也不勉强您,我会找时间,前往顺天宗。”
千羽默负气转身,缓缓离去。
“父皇,我去看看他。”抱歉的看了千羽悠扬一眼,千羽音徽跟在了千羽默身后。
两人远去,千羽悠扬一声长长的叹息。
许久,他也打算离开了,却是突然脚步一滞。
一道金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千羽悠扬皱下眉头。
“儿臣见过父皇。”李曼盈盈拜倒,单膝着地,天地间,也只有这男子,值得她一跪。
但是千羽悠扬却躲开,身子闪到一侧。
“儿臣见过父皇。”见千羽悠扬面对左侧,李曼瞬移至左侧,继续拜倒。
千羽悠扬又去右侧,始终不看她。
“儿臣见过父皇。”李曼瞬移至右侧。
两人一个转身,一个瞬移,僵持了片刻,良久,千羽悠扬才叹息一声。
“你已经不是太子妃了,又何必拜我?”
李曼身子一滞,随即勉强笑道:“父皇您说笑了,儿臣身皆太子妃印,怎么会不是太子妃?”
“自从当年,你将青儿遗落在顺天宗,小默惨死青天大殿,你就已经不是太子妃了。”
千羽悠扬话中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刺痛了李曼的心。
这所有的过错,似乎都由她来抗。
她肩膀上的沉重感,几乎让她有些窒息。
她几乎忍不住说出真相,可是就在张口说的时候,青后那张悲悯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小曼,答应母后,答应母后。”
这个秘密,不能说出来。
李曼苦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父皇,不管世人如何看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我是太子的正妃,这是谁也无法更改的事实。”
“更何况,太子并没有死。”
“没有死?”似乎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子有些无耻,千羽悠扬怒极反笑。
“还要怎么死?武魂破灭,太子戒被毁,灵魂被放逐,如果不是我强闯地狱界,在轮回隧道里,将他抢了回来,他会不死?”
千羽悠扬还真是被气到了。
忍不住手一挥,一巴掌就要扇过去,但是在靠近李曼面孔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
因为她流泪了,泪水像不值钱一样的往下流,从眼眶中流出,从下颚落下,湿了金色凤袍。
“你现在贵为三皇五帝,怎么可以轻易流泪,身为封天一族的帝,你怎么可以流泪?”
李曼身份尊崇,千羽悠扬如果不是怒了,是不会想动手的。
他打了李曼,就是打了整个封天一族。
收回手掌,千羽悠扬打算离开。
“父皇,儿臣就算是封天的帝,也是您的儿媳,儿媳纵有千万委屈,也不敢替自己辩解。”李曼见千羽悠扬远走,忍不住大声喊道。
“终有一日,当年真相会大白天下。”
李曼没有追,她知道,只要背上了这个负担,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忍了一千年,不在乎再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