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弟弟死了。
鹿燃看见这一幕,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他看向凌楚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他们愿意一起合作,就不用死这么多人的。”
“事情一定会变成这样,因为谁也不清楚自己的同伴会不会在身后捅自己一刀,让萍水相逢的人将背后交给陌生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没办法确定如果一个人都没死,副本里会不会出现其他淘汰玩家的方式。”
戚淼语气沉重,她在进入游戏后,见过许多个人死在她面前。
上一秒还在和她说害怕的闺蜜,下一秒被忽然出现的怪物咬掉上半个身子,前一刻还在说想炸了怪物老巢的,玩家选举出来的临时领导人,在她面前被怪物直接挖出了还在一下下跳动的心脏。
而他们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能站在原地,如果不遵守规则,下一个死的就会是自己。
很多人喜欢口嗨,说生活好累,老板多黑心,作业有多厚,累的不想活了。
但第二天太阳都没升起,却还是依旧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
很多人以为自己对于生命已经不在乎了,偏偏死到临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么想活下去。
戚淼很怕死,但她明白,今天对规则妥协,明天因为规则死掉的人可能就会是她。
但他们四个想要让场面平静下来,让玩家团结的行为很显然,没成功。
尸体被拖走,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裴允之就站在时祈身后,日光透进来的时候,像给他们两个描了金边。
本该是很美的场景,但没有玩家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欣赏。
“祭典在即,各位都是非常优秀的祭品。”时祈叫人端来几盒饭菜,挨个儿摆到他们身前,“被献祭的过程不会有多大痛苦的。”
谁信?时祈自己都不信。
当天夜晚,时祈就感觉到了一股寒芒,直冲自己而来。
他避过去,裴允之直接打开了灯,二人的目光落到单枪匹马来刺杀时祈的鹿燃身上。
这位年纪最小,脑袋最简单,思想最中二的十七岁少年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从关押他们的屋子里跑了出来,跑来刺杀他心中认为的坏人了。
裴允之将人捆起来,丢到地上,时祈披上外袍,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现在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真的很可恶。”
时祈站起来,踢了踢嘴被塞住,只能愤怒地唔唔叫的鹿燃的身体,让他滚了几圈,滚到墙角。
裴允之在时祈的示意下,带上手套,将堵在鹿燃嘴里的布揪出来。
“呸呸呸,坏蛋,明明也是祭品,却帮着那群人戕害他人,还有你,裴允之,你是不是都把自己是个玩家的事情给忘了?!不对,你不是残疾吗?怎么站起来了?”
……毫无杀伤力,听的人想笑。
鹿燃趴在地上,手被背到身后死死捆着,白天因为打斗而受的伤裂开了,渗出血来。
“所以你就来杀我们?你怎么会认为你杀得了我们的?”
时祈又踢了踢他被捆成一条的身体。
“等等别踢,我伤口裂开了好痛!我是来找你们合作的!”
时祈和裴允之的目光转向落在地上,还泛着寒光的刀,这是“合作”?
“你们自己去看,刀都没开刃我怎么杀你们,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