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艾眨了?眨眼,搂住裴宁端。
家?里有地暖,两人穿的都?是宽松的薄衫,抱在一起,池艾甚至能感受到掌下属于裴宁端骨骼的重量。
“裴宁端?”池艾觉得她有些异常。
裴宁端逸了?声鼻音。
池艾想了?想,轻声问:“你是不是想我了??”
裴宁端没有回答,但池艾感觉到自己被抱得更紧了?。
少倾,裴宁端垂下手臂,嗓音很沙很低地说:“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池艾失笑:“都?过去几个小?时?了?,你居然还?没反应过来??”
“是不是我从天而降,惊喜太大,把你吓着了??”
“今天可是除夕,我当然舍不得让你一个人过……”
池艾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话里没什么逻辑,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裴宁端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岁的夏天,池艾穿着校服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在阳光下竭力地生长。
那一幕的灿烂和深刻是烙印在灵魂里的,每当雨夜记忆翻涌,裴宁端都?会后悔自己没有亲自去送那把伞,没有好好地和池艾说声再?见。
甚至多年之?后再?见,她们?也没能平等、温和地对彼此说出“好久不见”这四个字。
但是池艾不怪她。
无论裴宁端走到哪儿,池艾都?会跟上来?,在她一回头就能看见的位置。
曾经被裴宁端弄丢过的人,不计前嫌,冒着雨雪,来?爱她。
“池艾。”
池艾应声,“嗯?”
“谢谢。”
池艾莞尔,谁家?情侣俩谈恋爱成天互相说谢谢?
她吻了?吻裴宁端的肩:“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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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池艾在,两个人的年夜饭也能吃得很热闹,期间裴清默和本家?都?来?过电话,问裴宁端在哪儿过的除夕,得知她回国了?在家?里,纷纷请她过去。
本家?那边裴宁端直接拒了?,裴清默脑子灵光,知道跟裴宁端说没用,调头给?池艾打了?通电话,让池艾如果年初二有时?间就带着裴宁端去酒庄坐坐。
挂了?电话,池艾无辜地摊手:“去不去?”
裴宁端喝了?口水,不想为难池艾,答应下了?。
“对了?,安秘书除夕怎么过的,一个人吗?”
“和公司海外项目的同事们?一起。”
这已经是安娜在国内度过的第三个春节,过往就算是年三十裴宁端也都?待在公司,安娜就经常会以?朋友的身份忽悠她去参加海外部?门?的年夜聚餐,经验很丰富。
池艾了?然地点点头。
饭后,趁裴宁端整理时?,池艾偷偷上楼,进?了?卧室,将两样东西塞进?枕头底下。
海京的习俗,除岁要守到零点,晚上洗完澡,两人先没着急歇下,并排两张竹藤椅,坐在落地窗前,等待零点的海上烟火。
“有工作?”裴宁端从后方端茶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