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珵听话地又往里侧挪过去。
沈怀殷躺下之前,在两人中间放了一碗清水,不许越界。
碗刚放下,李珵端起碗就喝了,往外一丢,碗砸在地榻上转了两圈,竟然没有碎。
沈怀殷真的生气了,冷冷地看着她:滚出去。
李珵不语,翻过身子,背朝外面,留给她圆乎乎的脑袋。
两人都生气,谁都不理谁。
次日一早,李珵爬起来更衣,不死心地将皇后拉起来,伺候朕更衣。
胆子更大了。
沈怀殷昨晚睡得不错,一夜无梦,但她不想起这么早,斜望了李珵一眼,道:作妖呢?
皇后伺候朕更衣,不对吗?李珵似乎故意与她作对,咬紧牙关,轻笑一声,挑起她的下颚,下一息,皇后将她拉上榻。
李珵始料未及,顺着她的力道猛地朝前扑去,沈怀殷!
听着她唤自己的名字,沈怀殷眉头微皱,抬手在她身后拍了两下,喊什么?生怕宫人不知道你囚禁养母为后?
李珵闭上嘴巴了,迅速爬起来,羞得面红耳赤,哀怨地看她一眼,赤脚跑出去了。
沈怀殷心情不错,自己便躺下睡回笼觉,李珵自己去上朝了。
两人不欢而散。
又一日夜幕降临时,李珵大摇大摆地来到中宫,巧的是皇后刚用膳,李珵慢条斯理地坐下来,般若贴心地给她拿碗筷。
静默无言。
膳后,李珵沐浴,爬上凤床。沈怀殷则是散步消消食,等她回来,李珵又躺在她的床上了。
再度各自安寝。
许是被皇后收拾过一回,李珵早起静悄悄的,也不敢作妖,但还是回头瞪了睡梦中人一眼,然后笑着离开。
反复两三日后,内廷司前任统领顾茗回京。
这份调令是皇后理政时下发了,当见到顾茗后,李珵有一瞬间的诧异,但还是笑着将人放走,皇后在等你。
顾茗不解,新后召她回来做什么?
不仅她好奇,就连李珵也在疑惑,陆真陆假办事不妥当吗?还是说,皇后不放心她安排的人,唯有将自己的心腹召回才会安心?
肃然的大殿内,李珵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皇后想做什么?
很快,政事缠身的李珵将此事抛开,她的心思都在朝政上,无暇与皇后玩些勾心斗角的小把戏。
她自己不在意,但沈明书提醒她:陛下,顾茗回朝,您当仔细些。
皇后心思深,无端将陆真陆假调走,又将顾茗召回,是何意?
沈明书浸淫朝堂多年,不难深想,皇后想真正的掌控内廷司。
为何要掌控内廷司?若是先帝在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无可厚非,所行也是正确的。
但如今的皇帝是李珵。
皇后与李珵离心到提防枕边人的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