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领旨,快速地退出去。沈明书留下,李珵与她商议:三千内廷司使皆是选拔而来,皇后之意,融入巡防使。朕觉得诸多不便,不如与大理寺一般,掌管刑律,只管女子之案,卿觉得如何?
沈明书是女子,自然赞同,颔首道:此计不错,不过还需细细商议,容臣与她们拟出章程。
皇帝开了个头,剩下的就要交给朝臣去想。
李珵摆摆手,询问道:近日可有不平之事?
皇后皆安排妥当。沈明书揖首回答,皇后将能做的事都做了。
李珵神色淡淡,故作老成,沈明书退下,安排三千内廷司使的事情。
忙过朝政,她慢悠悠回寝殿,黄昏暑热未散,走回去后,依旧是一身汗。
她进殿后,探首看过去,皇后坐在窗下,自己与自己对弈。
可见皇后心情不错。
她疾步走过去,皇后。
声音那么大做什么?沈怀殷捂着耳朵,哀叹一声,坐下,事情处理完了?
处理过了。李珵点点头,低头看着棋局,眸色转深,自己下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和你下?
沈怀殷持白子,她则用黑子,端详一阵后,她谨慎落子。
朕今日让内廷司设独立官署,管天下女子事务,具体细节还要拟定。等拟好,你来管。内廷司依旧由你管,不管三千内廷司使不可入宫。你觉得呢?
你自己做主便好。沈怀殷语气淡淡,只要不入宫即可。
两人走了一局,谁都没有再提朝廷的事情。
晚膳后,两人依旧分开就寝,李珵心平气和地躺在地铺上。
隔日,皇帝去上朝,皇后睡到日上三竿,起榻后,沐浴更衣,难得穿上了红色的衣襟。
午后,她出宫去了,去药铺见观主。
药铺已开张,病人不多,毕竟新开张的铺子,没有名声,百姓们不敢轻信。
铺子里有许溪做镇,观主将皇后引入后院说话。后院清凉,廊下不时有穿堂风而过。
这几日,朝廷闹得厉害,大臣府门紧闭,反是民间热闹些,消息只在官宦之间流动,反而是底层百姓,什么都不知道,生活如旧。
两人坐下后,皇后先开口:我已想通了,以前劳烦观主跟着忧心。
闻言,观主唇角染了笑容,想通是好事,我于你们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你们自己想通便好。感情的事情,不过是两人的事情,与外人无关。深宫寂寞,你二人相互扶持多年,感情深厚。在你们面前的不过的些许小小磨难罢了。大得过争权夺势?
说罢了,两人都不是贪婪之心,李珵所求不过沈怀殷。沈怀殷所求不过是朝局安稳,江山稳固。
并非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事情。
皇后仰首,阳光刺眼,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我知观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