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辛心脏古怪的跳动两下,眸光墨色浓稠,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
给他的?
厉辛接下,慢慢打开。
扑面而来的首先是冰凉的冷气。
森然的铺了他一身。
里面放着冰袋,中间,是一袋猩红色的液体。
是血。
厉辛瞳孔缩了缩,直直看着,呼吸错乱,声音涩的厉害。
“……谁存的?”
医护人员道:“叫苏锦沐,京洲台风刚过,第二天他就来存了,不捐献,只是存着。”
台风。
厉辛心脏拧了一下。
那会儿他知道小少爷知道他厌食,想摊开,可小少爷不许,不愿意。
不承认厌食,也不承认自己对他厌食有用。
结果第二天,给了他很多衣服,还去抽了血。
厉辛指尖发白,眼瞳红的几乎和箱子里的液体同色,猩红无比。
像脆弱到极致,要弓下腰去,捧紧手里箱子。
他后悔了。
是他逼的太狠,太黏人。
小少爷想走,如果不是他逼的那么紧迫,那么密不透风,那天中午,小少爷或许根本不会在花房里。
他后悔了。
他可以,不那么黏人的。
厉辛像是要被抽干了。
苏涵缓过神,努力稳住身体,“花房里那个……那个……”
她顿住,不愿称呼那个流言里被烧焦的人形为锦沐。
“在哪?”
她问。
“三楼。”苏父看眼厉辛,“不让下……”下葬。
苏涵急忙往上走。
絮予和絮司白跟上。
三楼的卧室里没有一丝丝变化,生活痕迹浓重,十分生动。
好像房间的主人日日生活在这里,没有片刻远离。
苏涵一眼看见透明柜子里的蜷缩人形,像是怕痛,缩在一起。
看不出从前的样子。
……明明一个月前,还在床前说话的。
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苏涵几乎要站不稳,被絮予扶着,喘几口气,骤然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