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轻笑了一下:“沈律师,我可以问一下吗?负责这桩案件的律师是不是姓谢?”
沈沂水难得卡壳,半晌才回道:“……是。”
“你们分手啦?”
“……没有。叶女士,我们聊回公事……”
“公事有什么要紧的。”叶子香却“嗐”了一声,道,“实话说,我就是很喜欢你们两个小孩子,谈起恋爱来别别扭扭的,可爱死了。这件案子真没什么要紧的,小鹤发个公告,找点公关,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就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
沈沂水不知怎么答复了,公务之外,一切过密的私谊,她一般都做拒绝处理,或者功能化处理。
但这位叶女士,她有些看不明白。
叶女士没有继续难为她,只说:“那你把谢律师叫过来,让我跟她聊聊可以吗?”
“……行。”
沈沂水打开办公室的门:“谢谦然。”
谢谦然原本正与同事交谈,听见她的声音,一下子便抬头,眼睛亮亮地看过来。
“……进来一下。”沈沂水别开眼。
谢谦然眼神黯淡了些,但还是很快抛下刚刚还热情指导着的刘天娇,快步走进办公室。
“沈律。”
沈沂水将电话递给她:“叶女士的电话。”
“好。”谢谦然愣了愣,接过电话,语气低了许多,“叶女士,您好。”
另一头叶子香语气却很轻快:“小谢律师,好久不见啊。听说我和小鹤的案子被交给你处理了呀?”
谢谦然点头,答应道:“是的,您放心,虽然主办律师调换了,但这个案子我们非常重视……”
叶子香在那头笑了笑,却道:“案子我倒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放心的是你们俩呀。你们分手了?”
谢谦然皱眉:“没有。”
她看向不远处,站在窗前远眺的沈沂水,有些黯然。叶子香会这么说,难道是沈沂水说了什么?
她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丢下了吗?
“没有。”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她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那为什么要一个留在北京,一个回去省城呢?”
“……工作安排。”
“工作就是为了更好地生活啊。相爱的人都不在身边,怎么更好地生活呢?”
谢谦然一时无言,半晌,才低声道:“我想要跟姐姐回省城,但姐姐不想耽误我的前程,才让我留在北京。我们分开,是为了彼此都能有更好的未来。”
叶子香那头却又笑了:“现在的年轻人啊……我真是想不明白。什么叫‘更好的未来’呢?有钱?有权?什么东西都买得起了,即使已经错过最爱的人,身边再没有可以交心、可以托付的人,就叫‘更好的未来’了么?我们当年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