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凑近雷德蒙耳边低语:"大人,我军士气正盛,此时攻城正是。。。"。
话未说完就被雷德蒙公爵抬手打断。
他的眸子扫过跃跃欲试的将领们,剑尖斜指青岚城:"传令——重甲营推进到两百米,弓箭手准备火箭。"
他声音里带着猫戏老鼠的残忍:"既然他们想玩守城的把戏,那么本公爵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将领们闻言纷纷露出狞笑,仿佛已经看见城破后堆积如山的战功。
却没人注意到,雷德蒙公爵眼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疑虑。
那面在空荡城头猎猎作响的金色狮旗,总让他想起某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随着雷德蒙公爵的佩剑重重挥下,战场上空骤然响起震天的号角声。
二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出令人牙酸的绞盘转动声,巨大的石块裹挟着火焰划破天际,在初春的晴空中拖出数十道狰狞的烟痕。
"放箭!"。
费尔南德侯爵沙哑的吼声在城头炸响。
刹那间,青岚城垛口后突然竖起数百张硬弓,黑压压的箭矢如同蝗群般倾泻而下。
第一波巨石尚未落下,雷德蒙军队的先锋阵列已经溅起无数血花。
为了迷惑雷德蒙公爵,阿拉贡和尼罗侯爵暂时没有出现,而是由费尔南德侯爵指挥城防。
"举盾!"
雷德蒙军队的重甲步兵方阵立刻竖起一人高的橡木盾,箭矢钉在盾面上发出暴雨般的噼啪声。
但仍有数十支穿透缝隙,将士兵钉死在冻土上。
鲜血很快融化了残冰,在城墙下汇成暗红色的小溪。
"攻城塔推进!"。
雷德蒙公爵的副将挥舞着令旗。
十架包铁攻城塔在牛群的拉动下开始缓缓移动,每座塔楼后方都跟着数百名手持战斧的敢死队。
城头的守军立刻调集所有弓箭手,密集的箭雨呼啸着射向这些庞然大物。
"咔嚓!"。
一座攻城塔的绳索被精准射断,沉重的挡板轰然砸落,将下方十几名士兵碾成肉泥。
但更多的塔楼仍在推进,最近的一座距离城墙已不足百步。
费尔南德侯爵咳出一口血沫,染红了雪白的胡须。
"倒油!",他嘶吼着下令。
隐藏在垛口后的士兵立刻掀开铁锅,滚烫的火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五六个浑身着火的士兵从攻城梯上跳下,像人形火炬般砸进护城河,激起带着肉香的水雾。
"第二梯队上!"。
雷德蒙公爵亲自擂响了战鼓。又一批士兵扛着云梯冲向城墙,这次他们顶着浸湿的牛皮,冒着箭雨将数十架云梯搭上城头。
铁钩扣住石缝的咔嗒声此起彼伏,宛如死神敲响的节拍器。
"斩梯手就位!"。
费尔南德侯爵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人声。
藏在箭垛后的壮汉们抡起丈余长的钩镰枪,寒光闪过,三架云梯应声而断。
攀爬其上的士兵像熟透的果实般坠落,在城墙根下摔成扭曲的肉块。
但更多的敌军仍在涌来。
一支流矢突然穿透费尔南德侯爵的肩甲,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却猛地拔出箭矢反手掷下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