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他们的故事要更复杂一点,也更悠久一点。
更疼痛。
虽然只有一方在疼痛中,而另一方无法感同身受。
苏玉没有哭,但望向他的神色黯黯的,好像经历过许多的变迁,终于等待守得云开的一天。
“你也再说一遍,好不好?”
谢琢没有问她要说什么话,却心领神会。
他掷地有声地告诉她:“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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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还挺喜欢跟陈迹舟待在一起的,她会觉得平静,呼吸都变顺畅的那种平静。
相反的例子是她的父母,她害怕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害怕突然的否定、或者不讲道理的威严,怕到不能够存在于与他们呼吸交织的空间。
所以最后由自己筛选下来,身边能留下的人,首要的特质是要让她感到平静。
陈迹舟的单人公寓很安逸,苏玉有些意外。他光车就有好几辆,酷酷的很拉风。住的地方却小小的,充满生活气息。
他在国外也有多到数不清的朋友,苏玉都怀疑他能不能逐一喊出他们的名字。结果他不仅能喊出,还能记住人家的好几个名字。
而在家里,他一个人吃饭、工作、学习,生活简单规律。
苏玉给他送了古董手串,收到的回礼,是华伦天奴的一条黑白配色的日常小裙子和tiffany的蝴蝶结。
这不算回礼,这是陈迹舟早就给她准备好的。
很久以前苏玉过生日,他早就对她说过,希望你拥有一切美好的东西,是真正的拥有,你想要的,都会在你手中。
这让苏玉想起,她第一次在大学的时候,收到哥哥送的一枚钻石胸针,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牌子,立刻倒抽一口凉气合上,脱口而出的话是:不要,我不配。
陈迹舟抓着她的手强制开机,把胸针拿出来放她手心: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只要你握得住,你就配得上。
长辈说他幼稚、贪玩,他不是,他是天底下心智最成熟的人。
体恤与悲悯都在心中,他只是不讲大道理。
离开加拿大的前一天,苏玉去了他的公寓,陈迹舟给她做了饭吃。他语气遗憾地说这几天下雨,不然能开车带她去兜风。
苏玉看着他家里的一台钢琴,说自小羡慕能学钢琴的孩子。
“我不想兜风,你教我弹琴好吗。”
时至今日,连羡慕都坦然,已经能用玩笑的口气轻松地说出来了。
苏玉花一下午的时间,学了一首《小星星》。
琴声就像童年遗憾,飘散在多伦多的雨里。
苏玉跟谢琢第一次约会,穿的就是那条华伦天奴的小裙子。
这几天国内学校也在举办毕业典礼,苏玉不用领硕士证,临暑假,她总算清闲下来。
谢琢接她去吃饭,他今天没买花,送了她一份定情礼。
放在车里的中控台上,谢琢手一递,盒子就到了苏玉的手中。
他没用上“定情礼”这样的词,是苏玉私自给这份礼物打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