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彻冷冷道,“婚事所用之物早是几个月前就备好的,只等穆衿点头,现在他答应了,整个府里,甚至程家旧臣,父亲之友都已通知了去,你不要胡闹了。”
皎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几次她想说些什么,但由于一张嘴她就想哭,停顿半晌后,她道,“这像样吗?”
“管你什么像样不像,婚事已经是不可反悔的了。”
皎然不信,“穆衿是不是不知道我回来,我得去见他,他见了我,自然不会跟程鸢再成亲。”
逐星不敢击破她的美梦,安抚道,“你才刚刚醒,此前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得先修养,等你休息过来,我们再说好吧?”
柴彻倒是不顾及什么,“再举办一次婚礼又如何?原本人家两个就是夫妻了。”
这话很刺耳,可皎然忽然也明白了过来,其实她没落下潭水前,在似愚苑也身份尴尬,穆衿和程鸢的确是明面上的夫妻,可是别人不知,逐星和柴彻怎么能这样对她说,“我和他才是夫妻。”
她一意孤行。
逐星无法拦住她,眼神瞥向丈夫,让他出手拦一拦皎然。
可是他连伸手也没有,看着她踉踉跄跄离开了潜麟苑。
逐星心乱如麻,就要立刻跟上去,柴彻拉住她道,“让她去吧,只有穆衿才能让她死心,我们说再说,也敌不过穆衿说一句话。”
皎然一边走一边怒不可遏,她原本想杀那龙也是想要当场解决了柴瑜吸血的问题,她甚至白日做梦地想着杀了龙后,她还要为母亲和穆衿杀了柴瑜,报了这么多年他折磨穆衿的仇,顺便结算他躲在她阿娘身后不劳而获,蚂蝗一样无耻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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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因为屠龙重伤,他居然拿她的爱不当一回事,等了等,等不到她回来,就跟其他女子要好好过他的日子。
这她忍无可忍。
他根本没那么爱她,全都是谎话。
她以为他们两个褪去了伪装,欺骗,留给对方的便是真心了。
可是穆衿却在她不知下落一年后就跟他那爱妻重新恩爱如初了,这要她情何以堪。
对,他是没有见到她,见了她,他自然就改了心意。
但是她又觉得无比委屈,他愿意再次接受程鸢不就证明他的心防也能为另一个女人打开吗?一个已经变了心的男人,她居然还念念不忘。
来了似愚苑外,她忽然就镇定了下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镇定。
她发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血液中燃烧了起来,但她发誓,如果这股火会彻底烧毁她,那么她今日也要将他一并烧毁,如此一想,她就什么都不怕,安安静静走了进来。
似愚苑的山茶已开,有婴孩的声音同那花的香气一起传来。
难以忍受,不知道是这孩子的声音还是花树的香气,或许两者都是。
她脚步只是略微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向他们走去。
先发现她的是程鸢,她忽然尖叫一声,像被什么扎到了。
穆衿回身一看,似乎才慢吞吞发现皎然回来了。
他怀里抱着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粉团子一样的脸蛋,话还说不清楚,两只眼睛像是黑葡萄,瞪得大大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皎然的声音听上去已经失控了,“你看见我回来,似乎并不怎么开心,也不惊讶。”
穆衿嗯了一声,皱起眉头,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稚嫩的脸庞,那孩子口中呜呜含道,“爹爹……爹……”皎然听见其他孩子叫他爹,耳朵里一处疼得利害,牵动着她的喉咙也疼,又酸又疼,一时间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满不在意地问了一句,“你身子已经好清了?”
她屏住呼吸往前走了一步,像在用力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