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皎然问他。
他想和她解释,可是想了太久,也不知要如何说起。
于是他微微翻身,将她压倒,就在皎然以为他会像方才那样亲她的唇,他却没有,他向下缩了些。
很潮湿。
也很温暖。
她宁愿他亲的是她的唇。
皎然眼泪沁了出来,从来不知还有这种快乐,可就在极致的快乐之间,她忽然觉得好像很久以前她就得到过这样的快乐。
然后她便哭了出来,要他停下,可他没有,直到她一连串急促的呼吸后,他才放开了她。
穆衿探出头来,见她脸上果然有泪痕,用手背擦去她的眼泪,“不舒服吗?”
“不是。”
“那舒服了,就不要哭好不好?”
皎然问他,“这是你说的爱吗?”
穆衿说不是,“爱,比这个更快乐。”
“更快乐?”
“是啊,以前你知道,现在你可能忘了,不过不要紧,以后你会明白。”
皎然有些累了,他看着她,她却躲开他眼睛,看向另一边,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将她汗湿的鬓发从唇角撇开,静静地看着她,她的面庞像是某种花的白色花瓣,安静又自在。
现在的她不像是回到会英客栈,恶得要杀人的皎然了,也不像是再次闯入都督府到处惹祸的皎然,倒像是第一次进都督府时他见到她的模样。
外头下雨了,真巧。
她也睡熟了。
穆衿见地上掉落的那块白石。
切下一些,混在香炉中。
然后他躺在皎然身边,眼皮越来越重。
他走过一片山林,一条溪流,两旁的树木上有无数只乌鸦,每一只乌鸦都大得像人。
穆衿有些恐惧,可他闻到那股香气,似在指引他向前。
冥冥中,他觉得有人在等他。
又走了一会儿,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蓝色的湖泊,岸边是一块块圆润巨大的石头。
有一个拿着紫玉鱼竿的渔夫,背对着他垂钓,穆衿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你来了。”
穆衿说是,“是你要见我?”
这个凡人还挺有意思,明明是他有求于他,竹宿攥紧了鱼竿。
“若你找我没有其他事,我要先走了。”
竹宿也不回头,自顾自垂钓。
“好啊,那你就等着为她收尸吧。”
“什么意思?你知道她病得很重?”
竹宿道,“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会那样痛。”
“我?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