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妙的是,他又伪造了一封齐王与老吏往来的密信。
信中明言要将考题藏于天字第五十号与第六十号考室。
这两个考室正是顾惜朝与老吏侄子的考室。
到了这里,宇文权全部安排妥当。
接着就是春闱当天,他让顾惜朝两人配合,在入场时故意夹带伪造的考题,静候严东楼的人马来查。
果不其然,严东楼一查就查出来两人作弊。
他还以为是自已的杰作,却不知是宇文权顺水推舟。
待到庭审之时,老吏率先发难,诬陷是卢世煜暗中指使自已将考题交给顾惜朝二人。
紧接着,控鹤卫适时地从齐王府中搜出
"确凿证据
"。
那封伪造的密信与试卷原卷。
老吏看到证据之后,立即反咬一口,将罪责尽数推给齐王,直言是齐王宇文棠逼迫他这么做的。
这一连串的精心设计,直接将严东楼逼入了绝境。
严东楼为了保护齐王,不得不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已身上,认罪伏法。
最终让权倾朝野的严东楼锒铛入狱。
宇文权这一手将计就计,不仅除去了政敌,更将自已摘得干干净净。
其心机之深、谋划之精,令人叹为观。
可惜,他并不知道,这都是朱厚聪暗中的算计。
如果宇文权是一个蠢货,那他就不会上当。
如果是一个聪明人,这样自作聪明正好就会掉入朱厚聪的陷阱。
卢世煜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宇文权,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失望。
"模仿臣的笔迹伪造考卷,模仿齐王的笔迹栽赃陷害。”
“殿下随臣学习书道十五年,应该记得臣说过的话。”
“一切文艺,不可为阴谋所用,一旦沾染,精神全无,骨气全无,人亦如此啊!”
宇文权闻言,顿时委屈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就是怕老师和惜朝出事,所以才留了一着先手。”
“那我想要知道试题,只能买通老吏。”
卢世煜继续问道:“殿下许诺他什么了?”
宇文权如实说道:“如果严东楼不滋事,他的侄儿就可以先知道试题登科。”
“如果严东楼滋事,我就许他做我东宫僚属。”
卢世煜闻言勃然大怒,花白的胡须剧烈颤抖。
他猛地抄起案上的戒尺。
"手伸出来!
"
宇文权浑身一颤,却不敢违抗。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