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国了,马上就走。”喻唯说:“再见淼淼。”
后面半排的人听到话都转过来看她。
“啊?”
“你不是已经提前录取了吗?”
“这么突然?”
喻唯低着头,发丝遮住眼睛,抱着箱子往外走。
人很快消失在教室后门,程淼拔腿追了上去,她跑的快,在楼梯上就把喻唯截住了。
之后什么也没问,抢过她手里的箱子往前走,边走边小声说:“你背一遍我的手机号码。”
喻唯背了一遍。
“很好。”程淼说,“到国外办新卡速速联系我知道吗?姐妹说过的话永远算数。”
喻唯想说没到那份上,但一张嘴,喉咙里哽得发不出音。
从教室到校门口走了几百天,从没觉得这么近过。
时间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着,时快时慢,焦躁和不安强化了时间的不确定。
从昨天中午开始郁葳就没再打通过喻唯的电话。
一开始她以为喻唯手机丢了,可能是在教室丢了,也可能是早上去学校的时候忘了拿。
但等了几个小时,等到她飞机降落,还是没有回信,再打过去就是关机。
她直接在机场买了回国的机票,来回三十多小时,几乎没停,先回了那套大平层,还没上去,跟着她的助理打了通电话,就说:“丁总在家等你。”
还是那栋楼。
丁晴已经从医院出来了,面色憔悴坐在客厅等她,和昨天同样的位置。
一夜之间,她精心保养的头发白了些许,松垮地挽在耳后。
已近午夜。
郁葳一进来就问:“喻唯呢?”
丁晴把桌上的纸递给她,她走过来,狐疑地接过,展开。
只看了一眼,她就把纸攥在手里,目光咄咄看着丁晴:“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人呢?”
“她是我女儿,我能对她做什么?”丁晴闭了闭眼,“我要是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你就看不到这封信。”
信第一句就是:
致亲爱的姐姐——
我走了。你别着急,先看完我要说的话。
郁葳怎么可能不急,她攥着纸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颤抖。
“你看,即便你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以你现在的力量,依旧没有任何办法。”丁晴抬头看着她,以一种笃定的语气问,“跟你在一起是她最好的选择吗?”
以为还年轻,站在岁月的维度上,甚至还算年幼。
所以无知,所以无畏。
这种无畏,脆弱到不堪一击。
“你会说你们还小,未来还很长远,她想要的你都能给。”丁晴垂目,“真能吗?亲友圈子里都知道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姊妹。支持你的冰迷粉丝还没见到你事业有所成就,就要接受你谈了一个豪门女友的情感。你的队友认识你俩的都知道你们是姐妹,忽然就要听说你们还是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