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中央的光芒渐敛,秦千风腕间的星图仍泛着金、银、暗红三色微光。
陨辰的披风在星芒中翻卷,他抬手时,一枚鸽卵大小的星辰核心从掌心浮起,表面流转着银河般的光纹,连空气都因它的存在泛起细碎的星屑。
"你已通过试炼。"陨辰的声音透过银甲面罩传来,带着金属特有的冷冽,"星辰之心愿随你同行。"
秦千风伸手去接,指尖刚触到核心,识海深处便泛起温热——那是三脉之力交融时残留的余韵。
他想起父亲秦康第一次教他握剑时说的话:"剑不会自己杀人,握剑的手才分善恶。"又想起陨辰教他星轨时,曾指着停滞的陨星说:"星辰若被当作工具,便失了最珍贵的自由。"
"但记住,力量越大,责任越重。"陨辰的话将他拉回现实。
核心入手的瞬间,秦千风清晰感受到其中翻涌的磅礴能量,像要冲破他的经脉,却又在触及三脉交融处时自动收敛,仿佛在试探什么。
林婉儿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掐了一下。
他侧头,正撞进她泛红的眼尾——刚才血雾弥漫时,她为替他挡一道乱流,手背上的烫痕还未消,此刻正泛着薄红。"小心。"她压低声音,指尖悄悄勾住他袖口,像怕他下一秒就会被星辰之力卷走。
白璃的星轮法杖突然轻颤。
她垂眸望着法杖上的星纹,眉峰微不可察地蹙起,又迅速抚平——自星辰之心显现,她的指尖就没停过在法杖上轻点,像在计算什么危险的数值。
变故来得毫无预兆。
天际传来裂帛般的破空声。
众人抬头,只见十二道身影如利箭穿透云层,最前一人着月白星辰纹道袍,腰间悬着半块刻满古篆的玉珏,正是北境隐世强者凌霄子。
他足尖点在虚空,衣袂翻卷如浪,目光却如淬了冰的剑,直刺秦千风怀中的星辰核心。
"星辰之力应归于天命之人,岂能落入凡俗之手?"凌霄子的声音震得周围星芒乱颤,随行的修士立刻呈扇形散开,将众人围在中央。
其中一个青袍弟子抬手祭出一面青铜镜,镜面映出秦千风的身影,镜中竟有星光凝成锁链,向他缠来。
"是北境星枢阁的天鉴锁星。"墨流苏的神灯突然爆亮橙光,灯芯跳动的节奏与秦千风的心跳重合。
他伸手按住林婉儿肩膀,将她往秦千风身后带了半步,指尖快速在神灯表面划出符文,"他们早就在观测星辰轨迹,等的就是星辰之心现世这一刻。"
秦千风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能感觉到那锁链上附着的道韵——与陨辰的星辰之力同源,却多了几分刻意的"秩序",像被人用规则强行框住的流水。
这让他想起玄霜提到旧神时的眼神,不是恐惧,是不甘被束缚的愤怒。
"不能硬拼。"墨流苏突然出声,声音冷静得像在分析棋局,"星辰之力刚认主,你三脉融合未稳;对方十二人,最弱的都是筑基后期。"他从怀中摸出一枚半透明的玉简,表面流转着银河般的纹路,"这是虚空玉简,能记录能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