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冥的石阵则突然升起,像道透明的罩子将荒兽困在中央。
但秦千风看得清楚,石阵的光膜正在肉眼可见地变薄,就像块被热水泡软的糖。
"困不住太久。"封冥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按住石阵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最多三息。"
"三息够了。"林婉儿不知何时又站到了秦千风身边。
她的右手还在微微发抖,左手却稳当当地捏着枚蓝色药丸。
药香混着她发间残留的艾草味钻进秦千风鼻腔,"张嘴。"
秦千风下意识张开嘴,药丸顺着舌尖滑入喉咙。
凉意从丹田炸开,他突然想起林婉儿昨晚在药庐里的嘀咕:"三脉失衡的话,得用玄冰草配朱果。。。。。。可朱果太烈,得加半钱龙涎香调和。。。。。。"原来她熬了整夜,就是为了这颗凝脉散。
"现在。"林婉儿的手指按在他腕间的太渊穴上,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感觉怎么样?"
秦千风闭了闭眼。
识海里的印记仍在发烫,但灵气的翻涌被凝脉散压下去不少。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三条主脉的运行轨迹,像三条发光的小溪,在体内缓缓流动。
更奇异的是,印记处传来某种牵引感,仿佛有根看不见的线,正将他的意识往荒兽方向拽。
"它在害怕。"秦千风突然睁眼。
他的瞳孔里闪过金蓝交织的光,连林婉儿都被这双眼睛惊得后退半步,"荒兽。。。。。。它在害怕印记的力量。"
"三息到了!"封冥的低吼像根银针扎进耳膜。
石阵光膜"啪"地碎裂。
荒兽的尾巴扫飞玄霜的冰锥,血盆大口再次对准秦千风——这一次,它甚至没喷火焰,只是用前爪重重拍向地面。
冲击波掀翻了半面冰墙,秦千风被气浪掀得飞起来,却在落地前抓住林婉儿的手腕,将她护在身下。
剧痛从后背传来,但秦千风的注意力全在识海。
印记的热流突然变得汹涌,他能听见某种古老的吟唱声,像潮水般漫过意识。
那声音他从未听过,却莫名熟悉,仿佛刻在灵魂深处。
"千风!"林婉儿的尖叫被风声撕碎。
秦千风抬头,看见荒兽的利爪正对着他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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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尖的倒刺上挂着粘稠的血珠,在阳光下泛着紫黑色的光。
他突然笑了——不是恐惧,是某种终于明了的释然。
原来这十一年的挣扎,从高尔村冬夜的寒雪到形意门的晨课,都是为了此刻。
他松开林婉儿的手,掌心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