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终于说完以后,梁怡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你出去吧。”
保姆急忙逃离书房,还不忘给她们关上门。
“程司渺。”梁怡声音并没有特别严厉,但面容冷肃。
贴墙站着的小程司渺小小地应了一声。
梁怡除了面对程景鸿的时候是笑靥如花、温柔贴心的模样,在其他人面前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
尤其是回到家里,程景鸿又不在的时候,她无需对任何人伪装。
这样的梁怡,让程司渺既想亲近,又有几分害怕。
“我看你是真的太闲了,竟然还从家里偷拿食物出去喂野猫!”梁怡眉心紧蹙,“你从哪学的这些贫民的做派?你看看你那些同学,谁像你一样?有那时间为什么不多练练画画和钢琴,上次你父亲难得回来,你却把一首简单的曲子都弹得坑坑巴巴的!”
小程司渺小声解释:“那首曲子是老师才教的,我刚练了两天——”
“犟嘴!”梁怡重重拍在桌上,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话,“你不会提前先自己练习吗?知道自己不熟练,还不抓紧练习,就会在这里找借口!”
小程司渺委屈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什么喂野猫野狗的,都是那些贫民闲的无处释放爱心,你以后是要进程家的,这些不入流的行为早早给我断了!”梁怡翻了个白眼,下最后通牒,“把那只小野猫给我弄走,再让我看见它在我们家附近晃悠,我就让宁叔去了!”
小程司渺吓得打了个哆嗦。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也有过“爱心泛滥”的时候,她从游乐园做游戏赢回来的小金鱼,捡的受伤的小鸟,路边买回来的小乌龟……
被梁怡发现以后,都交给宁叔“处理”掉了。
所以她这次才没敢真的带汤圆回家。
没想到还是被梁怡给发现了。
她急忙点头,“我会的、我会把小猫送走的!”
她不让让梁怡知道她已经给小猫取了名字。
梁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今天再站半个小时,处理完野猫就给我回来练琴,我会让保姆盯着你的!”
她今天还要陪程景鸿应酬,交代完保姆,便换了一身昂贵的高定裙子出门了。
书房里面只剩下小程司渺一个人,她贴墙站着,头顶上厚重的字典压得她脖子酸痛,后背痛,屁股痛,腿也痛,脚酸得几乎没有知觉。
可是她倔强地咬着嘴唇,不敢停下来偷懒。
书房里面有摄像头。
直到保姆进来喊她,说太太交代的时间到了,该吃晚饭了。
小程司渺整个人倚着墙无力地摔倒在地,汗水把贴身的衣服都浸湿了。
她在地上坐着歇息了一会,推开保姆递过来的水,翻出自己的书包,装了一些东西在里面,跑出家门。
街角。
小程司渺一来,小汤圆就咪咪喵喵地凑过来。
它丝毫也不介意,刚才有一个很凶的女人出现的事情,依然很亲昵地蹭着小程司渺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