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琼姐。”陈运艰难地说,“然后这个是周大夫。”
迟柏意接口:“对。”
雷平“哦”了一声:“知道,也见过。”
迟柏意咳一声,握住陈运的手往旁边站了站,叫这两方人顺利面对面。
“陈运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原来您也在这儿呢,钱总?”
钱琼翻了个白眼:“雷老板客气,你要不出声我也没发现呢。”
接着陈运两个就在旁边看着她俩齐刷刷掏兜——
一个掏烟,一个掏打火机。
一个一掏两盒烟,一个一掏两只打火机。
然后交换。
雷平接过自己的打火机,目光挪到她身旁:
“那这位是?”
“朋友。”钱琼把自己剩的半盒烟揣进兜,同样抬眼:“那你身边这位又是?”
“也是朋友。”雷平说。
陈运有点没眼看,脚尖蹭蹭地,想走:
“周大夫我头有点晕……”
迟柏意也湳枫想走:“那个……”
“我还有事儿交代你。”雷平转头看看她们,“头晕?明天还能上班吗?迟大夫给看看?”
“头不晕明天也不用上班吧。”钱琼冷笑了一声,“明天周天,你家员工是驴啊。”
“为什么是驴?”周清砚问。
迟柏意默默带着陈运倒退,只觉得自己在围观一个大型修罗场——
在场的六人,除了她和陈运,其他四位全是前任。
前任对前任,前任和前任。
这世界上无辜的前任和人渣在这个美丽动人的周六突然就汇聚在了一起,气氛诡异得叫人想掉头跑,场面奇怪得又让人忍不住想看。
而雷平身边的姑娘和周大夫一样在状态外,好像还嫌不够乱似的,扭过头对迟柏意说:“啊,您是医生吗?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
“我也是医生,她是鼻科。”周清砚道,“你朋友这个症状持续多久了?”
陈运推着自己的摩托走一步,朝那四人瞅一眼,再走一步,再瞅一眼。
耳朵里全是声音,鼻子里除了灰全是香味。
各种香水味。
钱琼姐身上的雷霆味,雷平姐身上的香奈儿蔚蓝味,周大夫身上的消毒水味,那个长头发姐姐身上的花漾甜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