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运站着不动:“洗呗。”
“你倒是先出去呢。”
陈运能出去才怪:“我不,你洗你的。”
说完还抱起胳膊退后两步,吹了个不甚响亮的口哨。
“我洗我的、你看你的是不是?”迟柏意叫她这二流子样给气乐了,“一天天少跟钱琼学这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儿——你是不是看中间还想再来参与一下?”
陈运还真没这么想,她就是纯粹有种想挂在迟柏意身上不下来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因为终于到家了还是进门那个拥抱。
况且又不是以前,一天到晚抓紧机会只想开荤。
可要就算是,也情有可原的对不对?
“对什么对。”迟柏意反手擒拿给她拎出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药吃得清心寡欲都快出家了,你想个屁。”
“那你也不想吗?”陈运站在浴室外间抠了一下门,用指头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那你要真不想的话,我也不想。”
“我就想看着你,跟你说说话。”
水声好像停了?
她侧耳细听,果然停了。
不过也没什么别的动静。
陈运想了想,干脆整个人趴上去仔细听:
“迟柏意?”
迟柏意看着毛玻璃上的人影,叹了口气:“进来,帮我洗头发。”
陈运如蒙大赦地进来,然后一愣。
迟柏意往水里滑了滑:“怎么了,不是要进来吗?”
“你怎么不穿衣服……”
“谁洗澡还穿衣服。”迟柏意好笑道,“你洗澡穿衣服吗?”
那肯定是不穿啊。
但……人就那样未着丝缕地躺在雾气中。
同一个位置,同一个姿势。
陈运一下子就回忆起了那个……
认识自己?
来看看我?
她咕嘟咽了一下口水,眼睛一闭:“不行,我看我要不还是出去算了。”
“怂玩意儿。”迟柏意笑骂了一句,“就待这儿,给我把头发洗了——我懒得动,腰疼。”
有后面这句陈运想走也走不了,只好上前去,把垂在浴缸枕下面的那把头发抓起来——
湿湿软软一大团。
“好多啊。”
“嗯?”
“平时感觉都没这么多。”陈运打了泡沫上手揉着,“看,我一只手都没抓完。”
“手小。”
“是你头发太多。”陈运纠正,“到理发店去人都要多收你钱了。”
迟柏意闭着眼睛赞同:“那确实,我在仙游洗一次头发三四十。”
“被坑了吧。”陈运奋力搓完一遍,冲掉泡沫,“那都不行的,您要洗还是得来我们这儿,都不用办卡,洗剪吹一套十块,我还给您打五折。”
五折那不亏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