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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因为他该死（第2页）

萧霆！！！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猛地撕裂了异管局甲字库的死寂！

萧媚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双眼死死盯着回光溯影阵中那张被闪电定格的脸，瞳孔放大到了极致，里面是无边无际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和崩溃。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她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绝望。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虽然早有猜测，可当亲眼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谋杀现场，那股寒意还是瞬间从脚底板冲到了天灵盖。

右臂的八岐纹身如同被唤醒的毒蛇，疯狂地灼烧扭动，一股暴戾的邪火直冲脑门！

后背的伤口崩裂开，温热的血顺着脊沟往下淌，我却感觉不到疼。

袁宝眼珠子都红了，吊着的那只胳膊不管不顾地抡起五仙镇岳锏，狠狠砸在旁边的玄铁架子上，火星四溅：“萧霆！我日你祖宗！！！”

萧媚脸色惨白如金纸，看着阵中萧安国被桃木桩刺中时那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那半截被父亲死死攥在手里的面罩碎片，再看着萧霆那张惊惶的脸…她身体晃了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绷带，人软软地向后倒去。

“稳住心神！”秦岳清冷的声音如同寒泉，瞬间灌入混乱的识海。

他一步踏出，挡在摇摇欲坠的萧媚身前，同时剑指一引，悬浮的古剑发出一声清越长鸣，剑气勃发，瞬间驱散了库房内因魇傀和回光溯影而弥漫的阴邪怨念，也将那几只蠢蠢欲动的魇傀逼退数步。

“是他…真的是他…”萧媚被秦岳的剑气一激，似乎恢复了一丝神智，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为什么……爸对你那么好…为什么…”

库房角落里，那几只被秦岳剑气劈伤、又被回光溯影阵震慑住的魇傀，猩红的眼瞳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发出低沉的嘶吼，却摄于那柄古剑的锋芒，暂时不敢上前。

“为什么？”一个冰冷、沙哑，带着无尽疲惫和某种奇异扭曲感的声音，突兀地从破碎的甲字库大门外传来。

我们猛地转头！

破碎的玄铁大门处，一个身影逆着外面走廊昏暗的光线，静静地站在那里。

雨水顺着他湿透的黑色作战服往下滴落，在他脚下汇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他脸上沾着泥浆，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正是萧霆！

他手里，没有武器。只是死死攥着一个东西——那株墨玉为叶、顶端赤红花芯依旧顽强透出生机的九转还魂草。

他的目光，越过秦岳的剑锋，越过袁宝喷火的怒视，越过我几乎要择人而噬的眼神。

最终，落在了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的萧媚脸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痛苦，有挣扎，有一闪而逝的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令人心悸的执拗和冰冷。

“为什么？”萧霆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萧媚，又像是在问自己，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因为他该死！”

“放你娘的屁！”袁宝破口大骂，挣扎着想冲过去，被秦岳一道剑气拦住。

萧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光缓缓扫过我们，最终定格在回光溯影阵残留的最后一点光影上，定格在他父亲萧安国那张充满悲愤和难以置信的脸上。

“你们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萧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怨毒，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天狩十二尊？异管局局长？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稳固他所谓的权威，为了所谓的异人界平衡…他做过多少龌龊事？！当年营台镇被侍神宗渗透成筛子，他早就知道，可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引出更大的鱼…他压下了所有情报！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的镇民被炼成尸傀！看着那些孩子被抽魂炼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