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姜汲会不会喜欢,反正陆星延喜欢。
他很后悔这十年来口是心非地躲着哥哥,导致他们之间连一件像样的纪念品都没有。
——现在有了。
陆星延爱不释手,翻了又翻。今天下午他不直播,家里除了保姆阿姨没别人,他悄悄溜进姜汲房间,把那本相册放下,在封面上贴了张便利贴,写:我们一人一本。
这么有仪式感,分配得像结婚证。
送完之后,陆星延回自己房间继续做生日礼物。
这几天他有意压制情绪,不想好的也不想坏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放空思绪沉浸在回忆里,将各种时期不同的姜汲描绘出来,写进代码,竟然苦中作乐地感觉很幸福。
——但坏事不是他不想就不发生的。
下午六点钟左右,阿姨在楼下做饭,陆星延习惯性开着自己房间的门,能听见厨房里处理食材的动静。
当姜婉怡回来,楼梯上响起高跟鞋的声响时,陆星延正在跟孙诚聊天。
最近他和孙诚基本没联系,孙诚为上回饭局的错误心虚,怕挨骂,陆星延则是没心情闲扯,距离他们上次对话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孙诚察觉哥们的反常,冒着挨骂的风险主动关心:“你和你哥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陆星延回了个竖中指的表情包,阴阳怪气道:“还没分手,不劳您关心。”
孙诚:“什么叫‘还没分手’?”
陆星延不想聊,但有人倾诉总是好的:“我哥觉得我俩没未来,不能出柜。”
“那就不出柜呗。”孙诚想得简单,“瞒着,你们不说也没人知道。”
陆星延道:“总不能瞒一辈子吧,纸包不住火。再过两年我和他都会被催婚,说不定哪天就露馅了。”
孙诚:“瞒一天算一天,及时享乐。”
陆星延:“哎,那样天天提心吊胆没安全感,你不懂。”
孙诚:“我草,我确实不懂。”
孙诚:“你今天说话这么正经,都不嘴硬了,哥们不习惯。”
孙诚:“你别吓我啊陆星延,你还好吗?你不会抑郁了吧?”
陆星延:“……”
“我好得很。”陆星延蔫头耷脑地坐在电脑前,缓缓打字,“只是有点想不明白活着的意义了。”
“我草。”孙诚真被吓到了,“别啊,退一万步说,恋爱只是人生的一部分……”
难得孙诚像个人似的认真安慰陆星延,发来一长段文字。
但陆星延刚读两句,就听见高跟鞋走近的声音。
家里只有几口人,每个人的脚步声不同,高跟鞋更明显,他一听就知道是姜婉怡回来了,没太在意。
没想到,姜婉怡竟然走到他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小延,你在直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