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再快一点。
洛斯年冲到萧沉的院子里,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
他脑子懵了,甚至来不及想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径直闯了进去。
他对上一双捕食者的眼睛。
大雨滂沱,萧沉坐在屋檐下,不急不慢地喝茶。
下方,几个人压着流英,正一板接着一板地打。
也不知打了多久,流英已经气若游丝,腰臀渗出血水,将衣服、板子都染得通红。
大雨冲刷,血水蜿蜒,流到洛斯年脚边。
洛斯年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萧沉掀起眼皮:“怎么,你也来讨打?”
洛斯年浑身湿透,伏在地上恳求道:“萧先生,求您饶过流英吧……他年纪太小,还不懂事……求求您,萧先生,求求您大发慈悲……”
上一次见面,流英还自信张扬,告诉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洛斯年那时候真的很想答应他,和他一起走,可没有改变的勇气。
其实他是盼着流英离开的,去过一过截然不同的生活,就好像他也重获新生了一样。
谁知一转眼,流英就在这里了,马上就要没命。
洛斯年心乱得一塌糊涂,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
——去找顾越。
他没有任何依靠,只有顾越,只有顾越会帮他了。
又是重重的一板子落下,流英的痛呼扎进他的耳朵里。
洛斯年浑身发抖,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就听见身后一道发沉的嗓音:“站住。”
萧沉冷笑起来:“打算去找谁?”
洛斯年浑身发麻。
和萧沉相处的经历下,他已经很能把握对方的情绪。
现在这样,明显是动了气。
可就算他乖乖地听话,萧沉也绝不会听他的,放了流英。
洛斯年咬紧牙关,明确地违逆了萧沉的命令,再次迈步向前。
“停。”
打板子的声音随即停了。
萧沉不紧不慢地说:“拔他的指甲,一根一根地拔,再去烧壶开水过来,等会儿给他好好洗洗血腥气。”
洛斯年脑子里嗡的一声。